病房里的灯已经熄了，只有林父床头的一盏小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晕拢着一小块地方。
球球趴在旁边的陪护床上，呼吸均匀，早就进入了梦乡。
林父靠坐在病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目光落在书页上，却半天没有翻动。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像是真的在认真阅读，可微微紧绷的肩膀和凝固的视线，都藏着难以言说的心事。
林屿笙和林母在一旁，正小声地铺开折叠床，准备值夜。
林屿笙眼角的余光瞥见林父那许久未动的书页，心里大概有了数，停下手里的动作，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
林屿笙“林老师，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林屿笙“总不能为了一个胃溃疡小手术，”
林屿笙“就担惊受怕到睡不着觉吧？”
林父的心像是被轻轻刺了一下，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抬眼看向林屿笙，语气硬邦邦的。
林建国“你在这儿晃悠，我才心烦得睡不着，赶紧给我回去。”
林屿笙“您也真够难伺候的。”
林屿笙笑了笑，手里整理着床单，
林屿笙“一会儿生怕没人守着，一会儿又嫌我们烦人。”
林父被堵得说不出话，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复杂得很，最后只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林母看这架势，头疼地叹了口气，连忙打圆场。
李慧娟“行了行了，一人少说一句。”
她看了看时间，对两人说，
李慧娟“我有点饿了，去附近买点吃的。”
李慧娟“老林，你要带点什么吗？”
林父心里忽然一动，抬眼。
林建国“不用了，你们俩去吧，我睡了。”
说着，他很自然地合上书本，放在床头柜上，躺了下去，还拉了拉被子，一副真要休息的样子。
林母见状，便点点头，给林屿笙使了个眼色。
两人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东西，又看了一眼“熟睡”的林父和睡梦中的球球，悄悄带上门离开了。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林父竖着耳朵听着门口的动静，直到那两道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猛地睁开眼，迅速从床上坐起来。
他动作麻利地翻找出压在枕头下的外套，快速穿上，又打开床头抽屉，拿出里面的身份证和一叠零钱揣进兜里。
做完这些，他从床头柜拿起纸笔，在灯下写了满满一张纸条，仔细叠好，放在自己的枕头上。
这时，球球不知被什么惊动，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迷迷糊糊地看向林父。
林父立刻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别出声。
球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林父轻手轻脚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林屿笙和林母提着吃的回来，一推门就看到球球独自坐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门口，而林父的病床则空荡荡的。
林屿笙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询问。
林屿笙“球球，看见林爷爷了吗？”
球球“林爷爷出去了，他还不让我出声。”
球球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闻言，林母急了，连忙追问。
李慧娟“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球球“好久好久了。”
球球伸出小手，比划了一个很长的距离。
林屿笙和林母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写满了震惊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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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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