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念刚到医院，就看见战雪站在门诊大厅门口，背着她的小皮包，冲她招手。
"嫂子！"战雪小跑过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我来跟你道个别，今天要回北京了。"
周念有些意外："这么快？不等你哥了吗？"
战雪摆摆手："不用等他，他忙得很，我这次来就是看看你。"
战雪环顾四周，好奇地问："你们医院忙吗？"
"还行。"周念简短地回答。
"那我能参观一下吗？"战雪眨眨眼，"我还没进过县医院呢。"
周念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可以，但别进手术区。"
她带着战雪在门诊转了一圈，战雪对什么都感兴趣，问东问西。
走到B超室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
"这就是那台能照出毛病的机器？"
周念"嗯"了一声。
战雪盯着机器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问："嫂子，你会用这个吗？"
"会。"
"真厉害。"战雪感叹，"我听说这机器金贵得很，一般人碰不得。"
周念笑了笑，没接话。
她正准备去诊室，突然听到急诊室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
"快！让开！"几个护士推着担架冲进来，上面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女子，捂着肚子直喊疼。
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农民，看着像是女子的父亲。
"怎么回事？"周念快步走过去。
"疑似宫外孕破裂，血压一直在掉！"护士急声道。
周念立刻指挥道："准备手术，先做B超确认！"
女子十分紧张，对B超这个陌生的机器十分抗拒。
周念耐心解释：“这不是手术台，这个探头像照相机一样，可以将你的病情照出来，别怕，我会很小心的。”
女子疼的冷汗直流，顾不得担心了。
周念熟练地打开机器，调整探头，动作一气呵成。战雪站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
"嫂子，你连这个都会啊？"她小声惊叹。
周念没空回答，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片刻后，她果断道："确实是宫外孕，需要立刻手术。"
帘子外的父亲听到，就要往里闯，周念下意识将女子的衣服盖好，往她衣服里塞了好多卫生纸，以免耦合剂沾到衣服上。
“这是诊疗室，不可以擅自进入的。”
这位父亲听不进一个字，他有他的担忧：“大夫，这孩子可不可以不要打，婆家催的紧，娃儿好不容易坏上的。”
周念心想，这又是一个医盲。
“不可以，孩子怀着的地方不对，别说生下来，过段时间妊娠就会停止，大人的性命也难保，你是父亲吧，她已经非常痛苦了，这是要命的！”
老父亲惊呆了。
周念摇摇头，迅速安排术前准备，自己则去换手术服。
战雪跟在她身后，眼神里满是钦佩。
"嫂子，你太厉害了！"战雪由衷地说道，"你还会做手术啊，你这样的水平，在县医院太屈才了。"
周念系好口罩，淡淡道："治病救人，在哪里都一样。"
战雪摇摇头："那可不一样。北京的大医院设备先进，机会也多。"
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嫂子，你想不想去北京的医院当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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