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走廊上，张秀兰"恰好"遇见了来送材料的战天翔。
"战参谋长！"她快步迎上去，手里还拎着个布包，"听说那两个孩子住你家了？这是我做的棉鞋，孩子脚长得快......"
战天翔接过布包，点头道谢："费心了。"说完就要走。
张秀兰急忙跟上："那个......妞妞最近总念叨您，说想听您讲故事......"
"我没空。"战天翔脚步不停，"让她和小孩子多玩玩。"
张秀兰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战天翔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
食堂午饭时间，沈墨端着铝制饭盒坐到周念对面。
他今天换了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探究："听说你家里多了两个孩子？"
"暂时的。"周念夹了块红烧茄子，"等哥哥劳教结束……"
"三年。"沈墨突然打断，"倒卖管制药品，最少三年。"他推过来一张纸，"省孤儿院的接收函，明天就能送女孩过去。"
周念盯着公章看了几秒，慢慢折好推回去："不用。"
沈墨挑眉："战参谋长知道你要收养他们？"
"我家的事——"周念话音未落，食堂喇叭突然刺啦作响："周念医生，请速到急诊室！"
拖拉机载着血肉模糊的伤者冲进医院大院时，周念已经套好手术服。
伤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左腿被脱粒机绞得不成样子。
"准备截肢！"她利落地戴上橡胶手套。
手术做到一半，巡回护士突然凑过来："周医生，外头有人闹事，说是伤者家属……"
话音未落，手术室门被撞开。
满身酒气的老汉挥舞着镰刀："谁敢锯我儿子的腿！老王家就这一根独苗啊！"
周念挡在手术台前，沾血的手术刀横在胸前："出去！"
僵持间，一道绿色身影旋风般冲进来。
战天翔一个利落的擒拿，醉汉的镰刀"咣当"落地。两名战士紧随其后，把人架了出去。
"继续手术。"战天翔站到周念身旁，递来新的止血钳。
他军装袖口沾着面粉，显然是从炊事班直接赶来的。
无影灯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墙上。
手术继续。
下班后，周念又多了件日常，去接小女孩。
县立小学的操场上，小女孩正和同学们跳皮筋。周念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阳光下那张终于有了血色的小脸。
"赵燕适应得不错。"班主任递过成绩单，"就是总问哥哥什么时候来看她。"
张秀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个布袋子："周医生，我给孩子们带了点山核桃......"
"放这儿吧。"周念头也不抬地整理作业本，"妞妞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张秀兰欲言又止，"就是总念叨战参谋长......"
周念终于抬头，目光平静如水："他比较忙。"
她说的是事实。
“这样啊……”张秀兰也不知道是不是说服了自己，没有后续了。
不过山核桃既然是她送的，还是拿了为好。
小女孩正好可以补补。
——
农机站的修理棚里，少年正满头大汗地拧着拖拉机零件。王师傅叼着烟卷在一旁指导："对，就这样，顺时针拧紧......"
"赵明！"门口有人喊，"你妹妹来了！"
小女孩抱着作业本，怯生生地站在阳光下。
少年赶紧用沾满机油的手抹了把脸，结果抹出三道黑印子。
"哥，这道题不会......"小女孩翻开作业本，"周姨说你会解。"
少年挠挠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夜校老师给的《机械制图入门》，空白处密密麻麻记满了数学公式。
"你看啊，这么算......"
王师傅望着阳光下两颗凑在一起的脑袋，悄悄放了两颗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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