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慌不择路地冲进隔壁处置室，反手锁上门。
处置柜的玻璃映出她惨白的脸，脖子上有道新鲜的抓痕——和车祸时安全带勒出的伤痕一模一样。
抽屉里乱七八糟堆着绷带和针剂。
林雅疯狂翻找着，终于凭借脑海中莫名其妙存在的记忆在底层摸到个硬皮本子。翻开扉页，上面用红笔写着：【7月15日，注射血清。蝴蝶羽化。】
本子里的剪报拼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1952年美军在朝鲜投放的昆虫武器、1976年唐山地震后出现的变异蚊虫、1980年省内报告的异常传染病……
最后一张剪报上画着血色蝴蝶的草图，旁边标注：【宿主血清是时空锚点】
"原来是这样……"林雅颤抖的手指抚过那些发黄的报纸。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林雅迅速把本子塞回抽屉，抓起托盘里的手术刀藏在袖中。
"小林？"王护士长推门进来，"你在这干什么？"
护士长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我……我找酒精棉。"林雅努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
护士长狐疑地看了眼凌乱的抽屉："工作时间不在岗位，你这是又要处分的了。"她突然压低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陈医生的勾当，那些杜冷丁……"
处置室的电话突然响起。
王护士长不耐烦地抓起听筒："喂？...什么？停尸房？...好，我马上派人去。"
挂掉电话，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雅："康复科缺个送尸体的帮手，我看你挺合适。"
停尸房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照得不锈钢推车泛出瘆人的冷光。
林雅推着尸体穿过长廊，橡胶鞋底在地面上留下淡淡的血痕。
"动作快点！"保管员老张叼着烟催促，"明天解剖教研室要用这具。"
林雅掀开白布一角，是个年轻女尸，手腕上有注射留下的针眼。她突然注意到尸体锁骨处有块淤青。
"这怎么死的？"林雅状若无意地问。
老张吐了个烟圈："药物过敏，送来时就不行了。"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和放射科那些进口造影剂有关……"
林雅的手猛地攥紧推车扶手。
2025年她和陈岩合伙倒卖的，不正是未经批准的实验用药吗？
尸体推进冷柜时，她故意落在后面。停尸房角落的办公桌上摊着本值班日志，最新一页写着：【7.14 陈岩医生取走3号尸血样，批条号047】
日期正是今天。
回到更衣室已是深夜。
林雅用偷来的钥匙打开周念的柜子，里面除了白大褂和工作证，还有本《传染病防治手册》。
翻开内页，密密麻麻的笔记中夹着张便条：【明晚8点 办公室见 】
字迹是陈岩的。
林雅冷笑一声，把便条塞进自己口袋。
"周念……"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你以为嫁给高干就能逃脱吗？"手指抚过护士服上的工牌，"在这个时空里，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远处传来夜训士兵的口号声，探照灯的光柱扫过医院外墙，照亮了斑驳的标语：【提高警惕 保卫祖国】
林雅从抽屉深处摸出针管，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缓缓露出微笑：
"找到血清之前，总得先解决掉多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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