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巷子里,徐逸飞被勒住脖子的窒息感还未消散,剧烈咳嗽着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勒老子!"他踉跄着扶住斑驳的砖墙,喉间残留的刺痛让声音都变得沙哑。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陈可可踩着运动鞋的白色鞋带在积水里溅起水花,小白攥着甩棍紧跟在后。"让他给跑了!"小白懊恼地踢开脚边的易拉罐,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巷道里格外刺耳。
陈可可蹲下身子,手电筒的光晕照亮徐逸飞涨红的脸:"你没事吧?"她伸手想查看对方脖颈的勒痕,却被徐逸飞偏头避开。"没事儿。"他扯松衬衫领口,喉结上下滚动,"谢谢你。"
"要不要去医院?"陈可可掏出手机,屏幕冷光映出她眼底的担忧。徐逸飞却摆摆手,嘴角扯出一抹倔强的笑:"用不着。"
与此同时,废弃工厂顶楼,蒙面女人扯下面罩狠狠摔在桌上。黑色蕾丝边缘沾着血迹,她盯着掌心徐逸飞制服上扯下的金色纽扣,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我差点就把他干掉了,要不是有个碍事儿的!"
"要不我再去把他干掉算了。"壮汉捏得指节咔咔作响,腰间别着的匕首泛着寒光。女人抬手制止,染着暗红指甲油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算了,这时候那里一定有很多条子巡逻了。这会儿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她转身披上黑色风衣,长发扫过窗台的灰尘:"回去吧。"
壮汉还想争辩,却在女人骤然冷冽的目光下噤声:"我说了,回去!""是!"
警局值班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小白抱着保温杯凑到陈可可桌前:"话说我们队长是真厉害啊,竟然能跟那个蒙面人打的有来有回。"他压低声音,眼里满是崇拜。陈可可笔尖顿了顿,抬头瞪他:"议论什么呢?都给我认真点!"
深夜的出租屋里,月光透过百叶窗在陈可可的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翻来覆去地辗转,脖颈处的绷带随着动作微微摩擦,隐隐作痛。床头小桌上,那把被蒙面女人踢飞后又捡回来的战术匕首,此刻正泛着冷冽的光,将她的思绪拽回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记忆中,蒙面女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提前洞悉了她的行动。陈可可清楚地记得,当她使出那招姐姐独创的"燕返折柳"时,对方竟以同样的动作轻巧化解,甚至还借力将她逼退三步。女人的身手、出招的节奏,还有对她动作的预判,都让陈可可不寒而栗。
"不可能。"陈可可猛地坐起身,抓着凌乱的长发喃喃自语,"她怎么知道我的招式?除了我姐姐以外,应该没有人知道..."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微微放大。那个埋藏在心底的疑问,像藤蔓般在黑暗中疯狂生长,"难道..."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陈可可就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上的褶皱。姐姐明明已经在那场意外中...陈可可不敢再往下想,抓起枕边的眼罩戴上,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却隔绝不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疑虑。
窗外,一阵夜风掠过,吹动窗帘沙沙作响,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陈可可蜷缩在被窝里,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后颈传来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