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只怕我们招惹不起啊!”王佳乐硬着头皮开口,“双儿说,对方有郑梓萱陪衬……”
“是吗?双儿?”
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王双,浑身血渍浸透,瞳孔黯淡无光。
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全然不敢直视王祟霄的目光。
“爷爷,我…我绝没有撒谎啊。那小子身边的确实是郑梓萱!”
头皮上的血迹不断渗下他的面庞,看上去狰狞而恐怖。
“拖下去,再打!”
王崇霄真的是怒了,他可是征战沙场17载的铁血老将,当年的授勋,可是准将军衔!
作为铁血家族,王家一向在江州以霸道著称,动辄伤人!
而今居然连做人基本的血性都丧失了。
稍微脑子正常点的人,可能编出这么劣质的谎言,连平辈都骗不了,岂能骗他。
“哼!”
“好好一个后生被你们教成懦夫。 ”
王崇霄冷哼一声,鼻子出气 。
而王佳乐和柳莹,全程连大气都不敢出。
“父亲,此事事关王家威严,必用重典!据推断,姓谢的小辈,身手极好,恐怕已步入内劲,所以伯言,恳请调动死士……”
这句话如同一枚重磅炸弹,投掷到平静的深海,惊起滔天巨浪。
“嗯,就这么办吧。”
王崇霄一脸倦意的走出正堂。
得到旨意的王伯言和王季兴,欣喜若狂的匆匆而去。
而身为家主的王佳乐,目光空洞的坐在次座上,手中不停盘算的石珠,重重的摔在地上。
王家完了!
城郊某院,几十名训练有素的死士,目光空洞的集合成列,戾气厚重,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60余岁的王伯言和刚刚天命之年的王季兴,精神亢奋的站在人前。
20年了,他们终于又能找找当年刀尖舔血的快乐了!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最原始,最残暴,最痛快,最刺激的战斗!
“虽然你们的面孔已经变换了许多,但疯狂的勇气,却是永不变的!”
“20年了,该出鞘了!”
傍晚时分,三辆面包车在魏德林39的引领下稳稳的停在华星娱乐城前。
作为王家在江州最大的特色产业,里面尽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这种大规模的黑色产业,维持了王家70%的收入,被冠以钱袋子的称号。
三辆车齐齐停住,谢安、郑梓萱、向华强相继走了下来,身后20余名凶狠汉子各自手持凶器,紧随其后。
眼见谢安一行人缓步逼近,驻守在楼下的王家护卫,早就第一时间通过对讲机传达给了二楼的王瑞翔。
很难想象 王家最重要的产业居然是由一个远房族人管理。
王瑞祥,40余岁,曾经是江南地区有名的黑拳拳王,曾经在浙海、商海、江淮、荆江等地参加过17次重量级生死拳赛,均大获全胜。
随着年纪增大,宣布金盆洗手,隐退江湖,后来被王家召回,长期驻守华星娱乐城。
“站住!”
门前,一名头发凌乱的青年,面露凶光的伸手拦住了谢安。
他浓眉猛地上扬,一双狭长的眼睛透着沾染人命的麻木。
“这里是华星娱乐城,闲人勿进。”
“好狗不挡道!”
谢安脸色一冷,身形微微前倾,下一刻,一记肘击,重重的击中了青年的颈背。
“哗!”
“哇!”
今年承受不住这一击带来的致命内伤,身形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他喉咙一热,一口热血顺着颈脖呕吐出来。
“咳,啊!”
“王家全都是孬种吗?连自己的狗都不敢牵走?”
谢安毫不留情的连续肘击,青年面目全非的紧贴着地面,彻底昏死过去。
“呵呵,好手段,好手段啊!”
王瑞祥披着黑袍缓缓走近,身后近百人紧紧跟进。
其实就在今年被折磨的那一刻,王瑞祥就站在阳台窗户旁。可以说,他是眼睁睁的看着青年重伤昏迷的。
用青年的一条狗命,去来一次投石问路,稳赚不赔。
他能够安然无恙的活到今天,靠的就是谨慎。
“擅闯华星娱乐城,今天天王老子来了 也救不了你们。”
王瑞祥目光扫过众人,停留在一张绝美的面容上,志得意满的面容顷刻凝固。
郑梓萱,怎么在这里?
向华强,很快就察觉到了王瑞祥的犹豫。
“王瑞祥,你特么还是不是男人,你要是怂的话,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带着你的人通通自废一臂,然后乖乖的从我的胯下钻过去,再把娱乐城交出来,我留你一条狗命。”
向华强取出一把砍刀,向前逼近两步,单手插兜,抵着王瑞祥的面门,气焰嚣张。
王瑞祥脸色铁青,如鹰爪般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指尖,一双银牙咬的呲呲作响 ,浑身颤栗不止。
他很清楚,王家绝不能动手,必须要忍!
“怎么?不说话了?来,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
向华强又往前逼近了两步,离王瑞祥只差三米。
你不动手,今天老子就是要逼你动手?
郑梓萱脸色不屑的看着这个隐退的拳王。
堂堂黑拳拳王,居然为了一点小钱,就甘愿充当王家的狗,毫无气节可言。
谢安凝聚出一丝飘渺的混沌剑虚影,走到了向华强身前。
只是一个手势,向华强当场会意。
“动手!”向华强一声令下,一众兄弟紧随其后,“给我砸了这个万恶之城!”
短短数秒间,王瑞祥的脸色几经变幻,他脸色绝望的艰难开口,“一个不留!”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无论是否动手,他绝无活路可言。
与其束手就擒,不如壮烈一战!
王瑞祥一马当先,百余号人紧随其后。
谢安和郑梓萱任凭喊杀震天,岿然不动。
任凭千军万马,我只一剑挥去!
红云道人,就让这罪恶的世人再领会一次这绝对的剑道吧!
雄关漫道真如铁!
瞬间,谢安猛然睁眼,手持混沌剑,奔袭而至。
一道冲击灵魂的龙吟巨响,爆裂在他们的心头,一阵晕眩过后,巍峨的剑气长城突兀出现,狠狠的朝他们压袭而来,万千秦士手掷飞剑,剑雨如下。
冲在最前头的王瑞祥,在这密集的剑雨中,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脑袋一沉。
醒来,他强忍着四肢传来的割裂感,艰难的撑起身躯。
一望无垠的干旱平原上,无数身披重甲的尸体,杂乱堆积着。
秦赵军旗,在战火的焚烧下已残破不堪,歪歪斜斜的插在地上。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过后,尽头的地平线上,汹涌如潮的秦军凶猛袭来。
一股恐惧弥漫心头,他有心离开,可四肢传来的强烈割痛感,让他痛不欲生。
转瞬,一个戴着白巾,全身裹甲,以盔覆面的存在,拖曳着血腥翻涌的镰刀,向他伸出了手。
一瞬间他感觉他在笑,不!是种冷笑!
一记镰击割过,为血红的镰刀增添了一丝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