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魏青风的说法,这个抑制之法极其凶险。
稍有不慎,不仅无法压制“灵种”,反而可能刺激它加速融合,甚至危及母体性命。
我盘膝坐在榻上,面前摆放着那些用无数代价换来的药材和符纸。
深吸一口气,我闭上双眼,努力摒除杂念,按照魏青风所教的法门,开始运转体内微弱的气息。
起初一切顺利,那些药材在特殊手法的催动下化作丝丝缕缕的暖流,缓缓渗入腹部。
然而,就在暖流试图包裹那“灵种”之时,异变陡生!
腹中那原本沉寂的脉动骤然变得狂暴!
一股阴寒至极的力量猛地爆发开来,如同冰冷的潮水,疯狂冲击着我的五脏六腑!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几乎维持不住坐姿。
那阴寒之力带着一种蛮横的意志,抗拒着暖流的靠近,甚至试图反噬,将那暖流吞噬殆尽!
我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如同置身冰窖,连血液都仿佛要被冻结。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
剧痛中,我的脑海里猛地闪过《毒后手札》中的一页记载。
那是一种极为霸道的、以毒攻毒的内息调理法门,原本是用来化解某些奇毒反噬的。
此刻,面对这同样诡异霸道的“灵种”,或许……可以一试!
生死关头,我不再犹豫,强行中断了魏青风所授的法门,转而运转起毒经中那凶险万分的调息之法!
这无异于饮鸩止渴,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体内的气息如同脱缰的野马,在我强行的引导下,与那阴寒之力狠狠撞在一起!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我体内疯狂撕扯、冲突,带来的痛苦比之前更甚十倍!
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全身骨骼都在咯咯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但,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中,奇迹发生了!
那阴寒之力在毒经霸道气息的冲击下,竟然开始退缩!
它似乎对这种“同源”却更加凶戾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忌惮。
腹中胎儿那狂暴的躁动也渐渐平息下来,虽然依旧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存在。
但它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枷锁暂时束缚住了,重新陷入了蛰伏。
成了!
我眼前一黑,几乎虚脱,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
顾不上擦拭,我立刻内视腹部。
那“灵种”的气息还在,阴寒而顽固,但确实被压制下去了,暂时无法再兴风作浪。
魏青风的方法,并非完全无效,但真正起作用的,还是我自己的毒经!
这让我心中稍安,至少,我并非完全受制于人。
但也更加警惕,这“灵种”的诡异和顽固,远超想象,魏青风的方法,果然只是权宜之计。
“娘娘!您怎么样了?”门外传来小福子焦急的声音。
“无妨。”我喘息着应道,声音嘶哑。
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敲响,一名暗卫的声音在门外低低响起:“启禀娘娘,冷宫那边有发现。”
我心中一凛:“说!”
“属下等遵照娘娘吩咐,仔细探查冷宫内外。在冷宫后院一处极为隐蔽的墙角下,发现了一枚燃烧殆尽的蜡烛残骸。”
暗卫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那蜡烛材质极为特殊,非宫中常用,呈黑色,残留的烛泪上……刻有极为诡异的符文。”
“符文?”我的心猛地一沉。
“是,”暗卫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