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纯粹的邪恶气息,试图钻入她的指尖。
然而,她体内那股混乱的力量,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竟是本能地一冲!
那股侵入的邪气,瞬间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乔言心眸光一闪。
这玉玦,能吸引邪力。
或许……也能成为她梳理体内这股力量的“锚”。
她握紧玉玦,再次闭上眼。
这一次,她不再试图压制,而是任由那股混乱的力量,以玉玦为中心,形成一个危险的漩涡。
……
次日,清晨朝会。
乔言心身着玄色金凤摄政朝服,头戴十二尾凤簪,端坐于龙椅之侧的凤座之上。
她化了精致的浓妆,完美遮掩了苍白的脸色与眉宇间的疲惫。
只是那双本就清冷的凤眸,此刻,更是幽深如渊,不见其底。
大殿之内,百官垂首,鸦雀无声。
但乔言心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死寂的空气下,涌动着怎样叵测的暗流。
她能“看”到。
看到一些官员闪烁的眼神,和他们袍袖下微微攥紧的拳头。
终于,一个身影,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刘承。
太后母家的远房表亲,一个自诩为清流的老顽固。
“臣,有本启奏。”
刘承的声音,洪亮而“正直”。
“摄政之后,身系国本,乃后宫之主,天下女子之表率。”
“然,娘娘竟无故擅离宫禁,引得朝野议论纷纷,实乃……不成体统!”
他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死寂的湖面。
大殿内,响起一片细微的骚动。
乔言心面无表情,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用戴着华美甲套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
一下,又一下。
那单调的声响,仿佛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刘承见她不语,胆气更壮,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臣恳请娘娘,为大胤江山计,为天下百姓计,将部分朝政大权交还陛下,退居后宫,安心养胎!”
“此乃固本之举,亦是娘娘德行之彰显!”
他的话,说得慷慨激昂,冠冕堂皇。
一些原本就在观望的官员,闻言,也开始窃窃私语,眼神中流露出意动之色。
就在这时,刘承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将矛头,对准了乔言心唯一的软肋。
“更何况,娘娘腹中龙嗣,吉凶未卜,血脉……尚待考证。与其抛头露面,引人非议,不如静心安养,以待天命!”
话音未落。
“咚。”
乔言心的指尖,停住了。
整个大殿,瞬间落针可闻。
一股无形的、冰冷到骨髓里的恐怖威压,从那高高的凤座之上,轰然降临!
乔言心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眼。
那双幽深的凤眸,第一次,正视着殿下的刘承。
她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浅的,堪称温柔的笑意。
“刘大人。”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你说,本宫德不配位?”
刘承被她看得心头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臣不敢,臣只是为了江山社稷……”
“是吗?”
乔言心打断了他。
“那你告诉本宫,三日前,你在城南‘醉风楼’,与废太子一党的户部侍郎王谦,见了多久?”
刘承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乔言心继续笑道:“本宫还知道,你和他谈了笔交易。”
“你助他上奏,弹劾本宫,他便将江南织造贪墨下的三成银子,转入你儿子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