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一派胡言!血口喷人!”刘承的声音开始颤抖,冷汗,从他的额角滚滚而下。
乔言心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辩解,自顾自地说道:
“本宫还知道,你府上的那座假山,内里是中空的。”
“藏着你与北疆守将暗通款曲的信件,共计一十七封。”
“每一封,都足以让你满门抄斩。”
“你……”刘承如遭雷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指着乔言心,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殿内,所有的官员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些事,如此隐秘,摄政毒后……是如何知道的?
乔言心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滩烂泥。
她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如同最终的审判。
“本宫的眼睛,看得比你们的算盘,清楚得多。”
她凤眸一转,扫过整个大殿。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洞悉每一个人心中最阴暗的秘密。
所有与她对视的官员,无不骇然地低下头,心胆俱裂。
“禁军。”
冰冷的两个字,从她唇间吐出。
甲胄鲜明的禁军侍卫,如狼似虎地冲入大殿,将瘫软如泥的刘承拖了出去。
“不!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臣知错了!”
凄厉的惨叫声,渐渐远去。
“拖下去,打入天牢。”
乔言心坐回凤座,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
“抄家。”
“三族之内,凡涉事者,一律……严惩。”
她没有说杀,但“严惩”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比“杀”更让人恐惧。
整个朝堂,死一般的寂静。
再无人敢发一言。
乔言心看着下方那些噤若寒蝉的头颅,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杀鸡儆猴。
这只鸡,够肥,够蠢。
效果,也足够好。
她挥了挥手,小福子上前一步,展开一卷早已拟好的圣旨,开始宣读数项有利于巩固她权力的新政。
无人反对。
无人敢反对。
退朝后,乔言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宫。
她屏退左右,独自一人,走到窗前。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却驱不散她眼底的寒意。
今日朝堂之胜,不过是饮鸩止渴。
她强行催动了那股尚未掌控的力量,去震慑刘承,去窥探人心。
代价是,她体内的伤势,更重了。
她摊开手掌,那枚漆黑的玉玦,静静地躺在掌心。
她凝视着玉玦,试图再次进入那种微妙的状态,去梳理体内的力量。
也就在这时。
她脑海中,一幅全新的,却也更加清晰的记忆碎片,猛然闪过!
不再是模糊的符号与鬼脸。
而是一条幽深、古老的墓道。
墓道两壁,雕刻着与玉玦上一般无二的龙蛇图腾。
火光,摇曳。
一个人,跪在墓道深处的阴影前。
那人的侧脸,在火光中一闪而过。
是魏青风!
那个被她关在天牢最深处,声称对“高人”一无所知的前朝国师!
他此刻,竟是如此卑微地跪在那里!
而他跪拜的……那片深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阴影……
阴影,动了一下。
从中,伸出了一只手。
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却又带着一种死寂苍白的手。
那只手上,戴着一枚玉佩。
一枚乔言心熟悉到……刻骨铭心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