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当年亲手雕刻,送给贺时舟的定情之物!也是……她为那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陪葬!
不可能!
贺时舟已经死了!
死在了她的剑下!尸骨无存!
那片阴影……到底是谁?!
皇陵之中,究竟还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
风,从窗外吹入。
乔言心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天幕尚未撕裂,晨曦的微光,仅是天边一抹吝啬的鱼肚白。
马蹄声,踏碎了皇城最后的死寂。
乔言心坐在摇晃的马车里,阖着眼,那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
车外的寒风,似乎比往日更刺骨。
又似乎,带着某种能被她感知到的、生灵沉睡时的微弱吐息。
这是吞噬了邪魂后,遗留的错觉,还是……全新的力量?
“吁——”
车马在宫门前停稳。
高大巍峨的宫墙,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在黎明前的暗影中,沉默地等待着它的女主人。
“娘娘!”
一声嘶哑的、带着哭腔的呼唤。
小福子连滚带爬地从宫门内扑了出来,那张平日里还算机灵的脸,此刻布满了泪痕与焦灼。
“您可算回来了!”
他跪在车前,几乎要抱住车轮。
李贞掀开车帘,乔言心在小福子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
她的脚尖刚一沾地,身子便微不可察地一软,几乎要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小福子身上。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
但仅仅一瞬,她的脊背,便重新挺得笔直,如同一柄淬了寒冰的利剑。
“哭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本宫还没死。”
“奴才该死!奴才……”
小福子哽咽着,想说什么,却被乔言心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他连忙低头,飞快地禀报:“娘娘离宫这两日,宫里一切安好,只是……”
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诡异的寒气。
“只是昨夜,守在掖庭冷宫外的一个小太监,被人发现……直挺挺地冻死在了墙角。”
乔言心眸光一凝。
小福子补充道:“可昨夜,并无霜降。”
那太监的尸体,僵硬如铁,脸上还挂着一种极度惊恐的表情,仿佛在死前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
悬疑的种子,悄然埋下。
乔言心没有追问,只淡淡道:“处理干净。”
“是。”
“对外宣称,本宫出宫为腹中皇嗣祈福,偶遇前朝余孽作祟,已就地正法。”
她轻描淡写地,为道观那场惊心动魄的血战,定下了温和无害的基调。
“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