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中初遇

柏油路面蒸腾着雨水的腥气，霍雨浩蜷缩在便利店旁的绿化带里。左手掌心残余的冰晶正在融化——这是最后一次时空跳跃时，情绪之神融念冰塞给他的护身符。冰蓝色长发黏在颈侧，神界银丝绣纹的长袍沾满泥水，衣角破损处隐约露出暗红色血迹，那是穿越空间裂隙时被割裂的伤口。

"要伞吗？"

薄荷色的伞面忽然倾斜过来。穿白裙子的女孩蹲在他面前，马尾辫随动作轻轻晃动，蓝蝴蝶发卡振翅欲飞。霍雨浩瞳孔骤缩，发卡翅膀上的鎏金纹路，分明是明凰尾羽的简化版。更让他心惊的是女孩腕间的红绳，三股编织的样式与当年海神缘相亲时，他送给唐舞桐的定情绳结一模一样。

"我叫林小悠。"她晃了晃胸前的美院学生证，雨珠顺着透明卡套滑落，"你在cos哪个动漫角色？衣服的银线刺绣好精致。"她说话时无意识用拇指摩挲食指侧面的薄茧，那是长期握笔留下的痕迹，位置却与唐舞桐握黄金龙枪的茧层完全重合。

霍雨浩刚要开口，额间突然刺痛。灵眸武魂自动开启的刹那，他透过雨幕看到三个黑衣人拐过街角。领头者手中的能量探测器泛着幽蓝冷光，镜片上倒映出霍雨浩的灵体轮廓——仪器侧面的「TH」标志被雨水冲刷得忽明忽暗。

"失礼了。"霍雨浩抓住女孩手腕冲进巷子。林小悠的帆布包撞在生锈铁门上，素描本跌进水洼，浸湿的纸页间，水墨牡丹竟泛起珍珠色微光。更诡异的是画中停驻的蓝闪蝶，翅膀正在缓慢开合，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纸而出。

"等等！我的写生作业......"林小悠弯腰去捡，发梢扫过霍雨浩手背的伤口。极北玄冰凝成的伤痕突然发烫，那些本该冻结的血液，竟在她触碰时化作暖流。霍雨浩这才注意到她后颈处若隐若现的金色胎记，形状像极了光明女神蝶的翅尖。

追击者的脚步声混着雨声逼近，霍雨浩拽着林小悠躲进废弃报刊亭。逼仄空间里，女孩发间的蓝莓洗发水味道与唐舞桐惯用的海棠熏香微妙重叠。当发现林小悠偷偷用手机报警时，冰霜已经不受控地爬上玻璃，将「今日特价」的广告牌冻成冰雕。

"别怕。"林小悠忽然握住他结霜的指尖，掌心的温度让冰晶暂停蔓延，"转角有间爷爷留下的老画室，木门夹层里藏着......"她突然噤声，仿佛被某种力量扼住咽喉，左手不自觉地抚上锁骨——那里正透出极淡的青芒。

他们在暴雨中奔跑，薄荷色雨伞被风吹得翻折。霍雨浩回头望见黑衣人捡起素描本，浸湿的牡丹图蒸腾起七彩雾气，而画中蝴蝶已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