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画室惊鸿

防盗门关上的瞬间，霍雨浩后背抵住门板。西墙的油画在昏暗光线中流淌着星辉，他认出这是融念冰神殿穹顶的星图复刻——连人马座星云的暗斑都分毫不差。

林小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伸手去开顶灯。指尖擦过窗台绿萝的瞬间，叶片上的冰珠突然悬浮，在她惊讶的吸气声中聚成光带。霍雨浩本能地后退半步，手背撞上藤蔓，冰蓝色血珠渗入叶脉。

"这是……"他话音未落，绿萝突然暴长。藤蔓蛇一般缠住铁艺窗框，转眼将街灯绞成碎片。画架上蒙着白布的油画开始震颤，积雪从画布边缘簌簌滚落。

"你手在流血。"林小悠扯下衬衫下摆。她靠近时霍雨浩踉跄着后退，冰霜顺着裤管爬上墙壁，将疯长的植物冻成冰雕。画中暴风雪突然实体化，雪粒擦过她耳垂，在锁骨胎记上划出一道血痕。

楼下传来轮胎摩擦声，三道红色激光穿透藤蔓缝隙，在墙面烙下「TH-07」的标记。林小悠突然掀开脚边的波斯地毯，露出地板上褪色的阵纹："爷爷说遇到发光的画，就把它放进这个凹槽。"

霍雨浩认出阵眼处的钴蓝颜料管——那是融念冰调配神界星云时专用的群青色。林小悠抓起淋湿的素描本按进凹槽，浸透的牡丹图渗出七彩液体。颜料触地的刹那，整面西墙的星图开始坍缩，将追兵的咒骂声吞进扭曲的漩涡。

冰雕绿萝突然绽出嫩芽，霍雨浩看着自己冰蓝的血液在林小悠指尖化作金纹。她正盯着掌心血珠，那里有细小的光蝶振翅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