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预警从早上就开始响，窗外的天色阴沉得像是被泼了墨。白晓菁站在急诊科窗前，看着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水痕蜿蜒而下。
配角白医生
配角救护车五分钟到
配角三车连环相撞
配角重伤两个
护士急匆匆跑过来。
白晓菁收回目光。
白晓菁准备创伤单元
白晓菁叫外科下来
护士犹豫了一下。
配角周主任今天去市里开会了……
白晓菁头也不回地往抢救室走。
白晓菁那就我们自己来
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雨幕，推车轱辘碾过湿漉漉的地面，溅起水花。第一个伤员被推进来时，白晓菁已经戴好手套。
配角男性35岁
配角方向盘撞击伤
配角血压80/50
配角腹腔穿刺有血
白晓菁迅速检查瞳孔。
白晓菁直接送手术室
白晓菁通知麻醉科
配角手术室？
护士愣住。
配角现在？
白晓菁现在
白晓菁语气不容置疑。
白晓菁再拖就来不及了
护士刚要说话，急诊科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阵冷风卷着雨水灌进来。白晓菁抬头，看见周明大步走进来，西装外套已经被雨水浸透，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
配角周主任？
护士惊讶。
配角您不是去开会了吗？
周明直接走到白晓菁旁边，接过病历快速扫了一眼！
周明手术室准备好了？
白晓菁盯着他。
白晓菁您怎么回来了？
周明头也不抬。
周明台风天怕有人逞能
白晓菁抿唇，没接话。
周明把湿透的西装外套扔到一旁。
周明愣着干什么？
周明推病人
手术进行到一半，头顶的灯突然闪了两下，随后“啪”地灭了。
配角停电了！
麻醉师喊了一声。
应急灯亮起，但光线昏暗，手术视野瞬间变得模糊。白晓菁的手指顿在患者腹腔内，抬头看向周明。
周明备用电源呢？
配角台风把线路刮断了
配角发电机启动要时间
护士声音发紧。
周明直接伸手。
周明头灯
器械护士慌忙递过来，周明戴好后，灯光直直照进术野。他侧头看向白晓菁。
周明看得清吗？
白晓菁点头。
白晓菁可以
周明把灯往她那边偏了偏。
周明继续
手术室里只剩下呼吸机和监护仪的滴滴声，以及器械碰撞的轻响。
手术结束，病人生命体征稳定。白晓菁摘下手套，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紧绷而微微发抖。
周明去休息
周明头也不抬地写着术后记录。
白晓菁摇头。还有两个病人没处理完。”
周明终于抬头看她。
周明白晓菁
周明你是不是觉得医院离了你就不转了？
白晓菁皱眉。
白晓菁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周明合上病历本，直接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白晓菁周主任？
周明闭嘴
周明跟我走
医生休息室里，周明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干毛巾扔给她。
周明擦擦
白晓菁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脸和头发。周明又递过来一杯热水。
周明喝了
白晓菁捧着杯子，热气氤氲，她低头看着水面上的倒影，突然问。
白晓菁您为什么赶回来？
周明坐在她对面，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周明会议提前结束了
白晓菁哦
周明哦什么？
周明瞥她一眼。
周明你以为我是专程回来盯着你的？
白晓菁没说话，只是低头又喝了一口水。
周明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耳尖。
周明红了
白晓菁猛地抬头。
白晓菁什么？
周明耳朵
周明收回手。
周明每次撒谎都会红
白晓菁放下杯子，语气硬邦邦的。
白晓菁我没撒谎
周明低笑了一声，没拆穿她。
窗外，暴雨依旧肆虐，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某种急促的鼓点。白晓菁盯着窗外，忽然听见周明问好，
周明怕打雷吗？
白晓菁不怕
周明那手抖什么？
白晓菁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杯子。她松开手，嘴硬道。
白晓菁累的
周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周明逞能
白晓菁愣住，周明的手掌很暖，指腹有些粗糙，蹭过她的发丝时带起一阵细微的酥麻。她下意识想躲，却又没动。
周明收回手。
周明休息半小时
周明然后去查房
白晓菁点头。
白晓菁好
周明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周明白晓菁
白晓菁嗯？
周明今天做得不错
白晓菁怔住，等她反应过来时，周明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晚上十点，雨势稍缓，但急诊科依然忙碌。白晓菁刚处理完一个外伤患者，护士突然跑过来。
配角白医生
配角周主任让您去输液室
白晓菁输液室？
白晓菁皱眉。
白晓菁什么事？
护士摇头。
配角不知道
配角但他手上好像有血
白晓菁心里一紧，快步走向输液室。推开门，周明正坐在椅子上，右手手掌一道伤口还在渗血。
白晓菁怎么弄的？
她几步走过去。
周明语气平淡。
周明搬设备划的
白晓菁抓起他的手检查，伤口不深，但有点长。她拿过一旁的碘伏和纱布，动作利落地消毒包扎。
白晓菁您不是一向最守规矩吗？
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白晓菁怎么不先处理？”
周明看着她紧绷的侧脸。
周明忙忘了
白晓菁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瞪他。
白晓菁您教训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明忽然笑了。
周明所以你现在是在教训我？
白晓菁没理他，低头继续包扎，最后打了个结，手指不经意蹭过他的掌心。
白晓菁好了
周明活动了一下手指。
周明技术有进步
白晓菁收拾着用过的棉签，忽然听见他说。
周明台风天
周明别回去了。
白晓菁什么？
周明宿舍还有空床
周明站起身。
周明总比淋雨强
白晓菁看着他走向门口的背影，鬼使神差地问。
白晓菁您呢？
周明回头。
周明我值班
白晓菁点头，没再说话。
周明推开门，又补了一句。
周明睡不着可以来办公室找我
白晓菁愣住，等门关上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耳尖又红了。
深夜，白晓菁躺在值班室的床上，听着窗外的风雨声，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摸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发了条短信：【您睡了吗？】
很快，手机震动：【办公室】
白晓菁起身，披上外套推开门。走廊的灯光昏暗，她走到周明办公室前，轻轻敲了敲门。
周明进来
推开门，周明正坐在电脑前写病历，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周明睡不着？
他头也不抬地问。
白晓菁走到他对面坐下。
白晓菁嗯
周明推过来一盒牛奶。
周明热的
白晓菁接过，捧在手里。
白晓菁您不休息？
周明写完这些
周明敲键盘的手指没停。
周明你要是困了就去睡，
白晓菁摇头。
白晓菁我陪您一会儿
周明终于抬头看她，嘴角微微扬起。
周明随你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和牛奶杯里偶尔冒出的热气。白晓菁低头喝了一口，甜味在舌尖蔓延。
周明忽然问。
周明今天害怕吗？
白晓菁什么？
周明停电的时候。
白晓菁想了想，摇头。
白晓菁不怕
周明为什么？
白晓菁因为您在
话一出口，白晓菁自己都愣住了。周明的手指停在键盘上，抬眸看她，眼底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白晓菁慌忙低头喝牛奶，试图掩饰自己发烫的脸。
周明轻笑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周明睡吧
周明明天还有早会
白晓菁点头，却没动。
周明也没催她，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窗外的风雨渐渐停歇，只剩下屋檐滴落的水声，轻轻敲打着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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