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雅称】
- 喜羊羊 → 喜墨雪(字含霜)清冷剑客/神医
- 美羊羊 → 美玉娆(字婉卿)才貌双绝的贵女
- 懒羊羊 → 兰书闲(字云眠)风流闲散的乐师
- 沸羊羊 → 费惊烽(字烈云)热血将门之后
- 暖羊羊 → 温南烛(字慈心)悬壶济世的女医
- 灰太狼 → 归墨衡(字玄弈)神秘谋士/棋手
第一章·惊鸿照影
惊蛰的雨来得突然,绵密如针。
美玉娆立在朱雀桥头,看着雨帘将青瓦白墙的姑苏城晕染成一幅水墨。她手中那柄二十四骨油纸伞上绘着淡粉杏花,与腰间羊脂玉佩相映成趣。玉佩上"婉卿"二字是及笄那年父亲亲手所刻,如今却成了她唯一的念想。
"小姐,该回了。"侍女春莺捧着织锦披风轻声道,"老爷吩咐过,近日漕帮与北狄往来密切......"
话音未落,桥下忽传来裂帛般的琴音。
乌篷船头,雪衣公子正在抚一张焦尾琴。他十指如蝶穿花,七根冰弦在雨幕中泛着金属冷光。美玉娆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戴着枚玄铁指环,正是《兵器谱》上记载的"含霜剑"信物。
三名黑衣人自船舱暴起,弯刀映出她惊惶的倒影。琴声陡然转急,最细的那根弦"铮"地断开,在空中划出银弧。
"叮——"
为首黑衣人面具应声而裂,露出额间狼形刺青。美玉娆指尖掐进掌心——这是北狄王庭死士的标记。她正欲抽出袖中银针,却见那公子广袖翻卷,断弦竟如活物般缠住三人脖颈。
"喜氏含霜剑?"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三年前喜氏满门被灭,独子喜墨雪以琴中藏剑之术连挑北狄七座暗桩,江湖人称"雪公子"。传闻他眉间朱砂痣是饮恨而生的血咒......
琴声戛然而止。那公子抬眸时,美玉娆看清了他眼底映着的天光——像雪后初晴时最澄澈的那片苍穹。他腕间红绳系着半枚玉璜,在水汽中泛着莹润的光。
她袖中的玉璜突然发烫。这是父亲咽气前塞给她的物件,说关乎江南十二州的存亡。
"姑娘认得这把'焦尾惊鸿'?"他指尖抚过琴尾焦痕,"还是说......"话音未落,柳荫下传来懒散的吟诵:
"雪兄啊雪兄——"
青衫公子倚着老柳,正用银签子挑食莲蓉酥。酥皮碎屑落在他绣着流云纹的衣襟上,腰间玉佩随着摇晃的姿态叮咚作响。
"让你来查私盐案,怎的招惹上刺史千金?"兰书闲眯着桃花眼笑问,玉箫穗子扫过肩上落花,"莫非是看人家......"
破空声骤响!
三支淬毒弩箭从不同方向袭来。美玉娆眼前一花,已被雪色身影笼罩。喜墨雪反手将焦尾琴横挡,冰弦震颤间箭矢纷纷偏离。桥那头忽起金铁交鸣之声,只见红袍小将手持丈二红缨枪,枪花一抖便扫落五支暗箭。
"北狄崽子混进城了!"费惊烽声如洪钟,枪尖挑着片狼形铁符,"温姑娘快来!这箭上淬了......"
"漠北狼毒。"
清泉般的女声自药铺方向传来。温南烛提着药箱疾步而行,素色罗裙被雨水浸透也浑然不觉。她指尖银针在箭簇上一抹,针尖立刻泛起幽蓝:"需用天山雪莲作引,配合七叶断肠草......"
檐角铜铃突然急响。众人抬头,见茶楼飞檐上有人正在对弈。归墨衡黑袍翻飞如鸦羽,手中黑子"啪"地落在棋盘某处。那棋盘竟是幅姑苏城防图,棋子落处赫然标着"林氏织坊"。
"三日后子时。"他声音低沉如磨砂,"他们要劫的是令尊留下的天工织机。"
美玉娆呼吸一滞。父亲临终前确实反复念叨"织机"二字,还让她背下古怪的纹样口诀......雨丝忽然稠密如帘,喜墨雪的琴弦不知何时缠住了她腰间丝绦。
"此案关乎十年前喜美两族血案。"他指尖轻触她掌心的玉璜,两块残璜严丝合缝,浮现出"山河同悲"四字,"姑娘可愿听段往事?"
第二章·暗香浮动
林府西厢的琉璃灯将美玉娆的影子投在窗纱上,像幅颤动的仕女图。她展开父亲遗留的残谱,墨迹在潮湿的空气里微微晕染。忽然"咔嗒"轻响,多宝阁上的青瓷瓶竟自行转动,露出暗格中的织锦图样。
"果然在这里......"她指尖抚过那些繁复的纹路,突然认出这是《山海经》记载的河图洛书变体。
屏风外传来压抑的闷哼。喜墨雪跪坐在蒲团上,温南烛正在为他剜去肩头箭伤处的腐肉。血腥气混着药香,在雨夜里氤氲成诡异的芬芳。
"狼毒已入经脉。"温南烛剪开染血的绷带,伤口周围泛着蛛网般的青纹,"若子时前不用雪莲......"
"巧了不是?"
兰书闲倚在门边抛来玉壶,壶身雕刻着西域飞天。他指尖在琵琶腹一按,三根弦突然绷直,弹出个暗格:"上月从龟兹商人那赢的彩头。"格中雪莲晶莹如冰雕。
美玉娆注意到喜墨雪始终盯着案上地图。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漕运河线,在某个点轻轻叩击——那里标记着林氏老宅的织坊。父亲生前最爱在那架紫檀木织机前教她辨认经线纬线......
"小姐!"春莺慌张推门而入,"商号地窖进了贼人!"
费惊烽破窗而入,铠甲上还带着新鲜的血迹:"北狄崽子往织坊方向去了!"少年将领眼中燃烧着战意,像嗅到猎物气息的幼狼。他红缨枪尖挑着半幅羊皮卷,上面绘着古怪的星象图。
归墨衡的黑袍掠过烛火,在墙上投下巨大阴影。他执起美玉娆的手按在棋盘上:"令尊当年留下的不是丝绸账本。"棋子移动间露出织机结构图,"是前朝藏在经线中的《山河社稷图》。"
窗外惊雷炸响。美玉娆突然想起父亲教她认的那些古怪纹样。那些看似寻常的云纹里,藏着......
"当心!"
喜墨雪剑穗银铃无风自动。美玉娆被他护在身后的瞬间,袖中三根银针已射向梁上黑影。她慌乱中抓住他的衣袖,触到袖笼里某个硬物——那是个褪色的布偶,依稀能看出是幼时她送给救命恩人的小羊形状。
雨声忽然远了。记忆如潮水涌来——十年前那个雪夜,父亲抱着浑身是血的少年闯进祠堂。她将唯一的玩偶塞给奄奄一息的男孩,听他含血呢喃:"喜氏......含霜剑法......"
"原来是你。"她轻声道,指尖无意识描摹他眉间朱砂痣。当年那道伤口,如今成了殷红的印记。
喜墨雪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他掌心有常年抚琴留下的薄茧,温度却意外地暖:"令尊与我父亲,用织机与琴谱共同守护着一个秘密。"
兰书闲的玉箫突然发出清越长鸣。归墨衡猛地掀翻棋盘,黑子如雨射向窗外:"子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