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椿对了,
走到门口时,沈亦椿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沈亦椿今晚颁奖礼结束,直接回宿舍?
沈冬予嗯,答应了给他们带打糕回去。
他点头,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
沈冬予他们还说,要是我拿了新人奖,就请我吃部队锅。
沈亦椿口气不小。
沈亦椿笑了,按下电梯按钮。
沈亦椿不过要是真拿了奖,部队锅我请。
电梯门缓缓打开,暖黄色的灯光漫出来。
沈冬予侧身让她先进,自己跟在后面,目光落在她踩着高跟鞋的背影上。
阿姐总是这样,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却会把他说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小时候他说想养只猫,第二天家里就多了只雪白的布偶;后来他说想试试做音乐,她就顶着家族的压力,帮助他听音乐学院。
沈冬予阿姐,
他忽然开口,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两人并排的身影,倒像是一幅精心构图的画。
沈冬予你当年第一次参加理事会,紧张吗?
沈亦椿转头看他,电梯下行的失重感里,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沈亦椿紧张到在会议室门口站了十分钟,连门把都不敢碰。
沈冬予愣住了。
在他心里,阿姐永远是从容的。
她能在股东大会上用三句话镇住全场,能在谈判桌上笑着把对方的条件压到最低,他从没想过,她也会有紧张的时候。
沈亦椿后来看到你画的画,贴在我文件夹里。
她忽然笑了,眼底漾起温柔的涟漪。
沈亦椿画里我长着三只眼睛,手里却举着颗糖,你说‘姐姐吃糖就不害怕了’。
沈亦椿你果然就像老师说的一样,没有一点美术天赋。
沈冬予的脸“腾”地红了。
那幅画他早忘了,没想到阿姐还留着。
沈亦椿人总有怕的东西,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沈亦椿率先走出去,声音轻得像风。
沈亦椿但只要知道身后有想守护的人,就没什么不敢的。
沈冬予跟在她身后走出电梯,目光穿过停车场的顶灯,落在远处那辆黑色的宾利上。
John已经下车等候,见他们过来,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
坐进车里时,沈亦椿随手调了调座椅,忽然从包里摸出颗水果糖,剥了糖纸递给他。
沈亦椿含着,润润喉。
是柠檬味的,酸得他眯了眯眼。
小时候他一紧张就会反酸水,阿姐就总在他口袋里塞这种糖,说酸劲能压下去。
沈亦椿别紧张。
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声音淡淡的。
沈亦椿你只要记得,今晚站在台上,不止是为了你自己。
沈冬予含着糖,点了点头。舌尖的酸慢慢化成甜,像此刻心里的感觉。
他知道阿姐说的是什么——是他曾经练到出血的指尖,是父兄偷偷藏起来的歌词本,是练习室镜子上贴满的倒计时便利贴,还有……身边这个永远在他身后的人。
车窗外的霓虹越来越亮,像打翻了的星河。
沈冬予侧头看了眼沈亦椿,她正低头看着手机,眉头微蹙,大概又在处理公司的事。
他忽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沈亦椿抬眼看他,眼里带着询问。
沈冬予没什么。
他笑了笑,眼底的光比窗外的霓虹还要亮。
沈冬予就是觉得,今晚的天气挺好的。
沈亦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嘴角弯了弯,没说话,只是悄悄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她知道,这个总是把心思藏得很深的弟弟,此刻心里一定比谁都期待。而她能做的,就是让他知道,无论今晚结果如何,她都会在台下,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