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日风波

周屿把扫帚甩在墙角，金属碰撞声在空教室里格外刺耳。开学第三周，他已经被安排和陈默一起值日两次——这概率显然不正常。

"喂，你扫那边。"周屿用脚尖踢了踢陈默的桌腿。

陈默头也没抬，铅笔在物理卷子上划出沙沙的声响。阳光透过窗户斜切在他侧脸上，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的阴影。

周屿撇撇嘴。这个转学生开学第一天就抢了他班级第一的位置，整天独来独往，连喝水都要背对人群。上周发作业时他故意把陈默的本子扔过去，对方却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装什么高冷..."周屿嘟囔着去擦黑板，粉笔灰扑簌簌落进他衣领。转身时他撞到讲台，膝盖磕得生疼。

"小心。"

陈默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周屿回头，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半米处，手里拿着他掉落的板擦。

"要你管。"周屿一把抢过来，指尖擦过陈默的手背。那一瞬间他闻到很淡的薄荷味——是陈默校服上的洗衣液香气。

陈默收回手，转身去倒垃圾。周屿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后颈处有一小块晒伤的痕迹，在冷白皮肤上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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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过二十分钟，教室里只剩周屿一个人。他慢吞吞整理书包，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陈默的座位。

深蓝色笔记本静静躺在桌肚里。

周屿的指尖在裤缝上蹭了蹭。昨天数学课分组，陈默破天荒主动和他一组；今早他迟到时，陈默居然帮他留了份早餐。这些反常像鱼刺一样卡在他喉咙里。

"就看一眼..."

笔记本比他想象中旧，边角都磨得起毛。翻开的瞬间，周屿的呼吸凝滞了——

**9.15 ZY→青苹果洗发水**

**9.16 ZY→买草莓牛奶（校门口便利店）**

**9.17 ZY→自然卷翘起来了**

最新一页还夹着张便利贴：

**"周屿物理32分，需要重点辅导"**

教室后门突然传来响动。周屿猛地合上本子，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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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