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的真实身份浮出水面——她是初代齐夏用妻子遗体制造的逆熵引擎,无限符号缝合线里藏着六千个文明的忏悔数据。而所谓"清洁程序",实为阻止算法过载的安全阀。
"你每清除一个自己,宇宙就向热寂靠近一步。"前任典狱长的大脑在营养液里抽搐,"那个开满鸢尾花的宇宙泡,是初代齐夏最后的......"
警报声打断了他的话。所有监控屏同时显示:在鸢尾花宇宙,机械佛陀形态的牧羊人正在超度无数齐夏亡灵。它掌心的卍字符号逆时针旋转,正在将罪恶数据转化为新生宇宙弦。
齐夏的意识突然被拽入鸢尾花宇宙。机械佛陀的诵经声实质是量子编码,那些漂浮的经幡上写满蜂巢任务的罪证。每个被超度的齐夏亡灵都化作金色光点,融入佛陀背后的业火轮盘。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佛陀的面具脱落,露出林巧的本相——她的左半身仍是人类,右半身已与初代齐夏的遗骸共生,"你还不明白?我们皆是逆熵算法的具象化。"
齐夏的右手突然量子化,穿透佛陀胸腔抓出初代齐夏的思维核心。那是个不断坍缩的克莱因瓶,瓶内正是白茧监狱的微缩模型。当他捏碎核心的瞬间,所有宇宙泡的齐夏同时捂住心口。
白茧监狱开始崩解,林巧的人类半身挣脱机械束缚。她的缝合线完全断裂,释放出被囚禁的六千文明意识体。齐夏在时空乱流中坠落,看见每个宇宙泡都伸出金色神经索,正在编织成巨大的鸢尾花图腾。
"这才是真正的逆熵算法......"初代齐夏的遗骸突然开口,他的指骨化作星尘飘向新生花蕊,"用无限罪恶浇灌出的救赎之种......"
当齐夏坠入花心时,发现那里蜷缩着十五岁的林巧。她手中的鸢尾花发卡变成钥匙,插入齐夏额头的烙印:"该醒来了,播种者。"
所有宇宙的齐夏同时睁眼,他们额头的烙印绽放成微型白洞。在时空重构的强光中,最后浮现的画面是:初代齐夏与林巧在实验室相拥,墙上的日历显示2023年10月7日——这个轮回的起点正在裂变成全新的终点。
齐夏在新生宇宙的土壤中睁开眼,鼻腔里钻出十七厘米长的量子蛆虫。这些半透明的生物正在噬咬他的记忆神经,每条蛆虫腹中都闪烁着某个宇宙泡的毁灭画面。
"呼吸别超过三秒。"机械佛陀林巧的残影悬浮在空中,她的金属手掌托着沙漏,里面流淌的是被压缩成颗粒状的平行宇宙,"蛆虫通过二氧化碳定位猎物。"
齐夏屏息翻滚进岩石裂隙,看见骇人景象——整个天空都是蠕动的蛆虫集群,它们用尾部激光在云层雕刻蜂巢监狱的立体投影。地面突然隆起,钻出浑身长满转经筒的丧尸,它们的关节随着远处梵音转动,经文正是齐夏执行过的任务日志。
"找到发光的根须!"佛陀林巧的投影突然被蛆虫啃食,最后的残影指向东方。齐夏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地平线上有株血色鸢尾花,根系如电缆般插入天空的虫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