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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故土情怀

长生天下

清冷的晚风拂过,萧清澈的长发与衣裙随之轻舞,她的眼眸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柔软。这是属于她的时刻,当脚下的土地再次触及故乡的尘土,当耳畔的风声夹杂着熟悉的乡音,萧清澈的心才真正找到了片刻的安宁。关中的夜,总是这样静谧而深邃,仿佛能将人所有的疲惫都悄然抚平。

每个关中子弟,心底都藏着一份独属于自己的乡土情结。不管在外闯荡得如何风光,最终总归要回到那片生养自己的热土。萧清澈唇角悄然扬起一抹笑意,这般眷恋与归属之感,外人又怎能轻易懂得?与关中的父老乡亲朝夕相处,过着平凡而质朴的日子,又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父老乡亲们,咱们的蓝田侯回来了!”一名约莫三十来岁、身姿矫健的汉子高声喊道,声音洪亮得仿佛要震落屋檐上的尘土。一时间,人群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过来,或惊喜,或感慨,热闹非凡。萧清澈站在不远处,唇角悄然扬起一抹淡然的弧度。她那张始终如初的年轻面庞,在阳光下显得愈发清隽出尘。“蓝田侯还是这么年轻啊……”一位年约四旬的妇人轻声感叹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习以为常的意味。毕竟,这关中之地的人们早已经对这位蓝田侯长生不老的秘密见怪不怪了。

萧清澈父老乡亲们,我一定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少女漂亮的脸上扬起一个纯真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第一朵鲜花,温暖而明媚。这一刻,她的内心充盈着无比的幸福与坚定。)

关中的父老乡亲们对萧清澈这位奇女子皆心生好感,大伙儿都乐意听从她的建议。萧清澈便带着乡亲们改良农具,兴修水利。那年秋天,是萧清澈回乡后的第一个秋收时节,蓝田县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丰收。

蓝田县的百姓们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那发自内心的信任与敬佩,让整个县城都笼罩在一片祥和之中。萧清澈作为蓝田侯,用实际行动赢得了民心,如今的他,早已深深扎根于百姓心中,成为他们信赖与依靠的坚实存在。

萧清澈的侯府规模非常小,充其量不过是间稍显体面的民宅。所谓的侯府,在巍峨宏大的王朝贵族居所之间,更像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府内仅有的两名下人,更映衬出这份冷清与简陋。与其他身披荣爵、坐拥豪邸的贵族相比,萧清澈无疑是其中最为拮据的一位,甚至不及某些伯爵来得宽裕。

萧清澈耗费了整整三年光阴,将心血倾注于蓝田县的每一寸土地。随着她的努力逐渐显现成效,百姓的生活日益富足,那刻在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真切而温暖。仿佛一夜间,蓝田县的县官之位,乃至京兆郡的郡官之职,都成了众官员竞相争夺的香饽饽。

萧清澈自己并未察觉,她已然成为蓝田县实际上的主宰者。即便是蓝田县的县令,见了她也不得不堆起满脸的笑容。而每一位调任至蓝田县的县令,似乎总能在任职期间创下令人称赞的政绩。

萧清澈(夜色深沉,劳累了一整天的少女终于踏进了侯府的大门。院中花影摇曳,月光如水,她却连欣赏的心情也欠奉,只觉得浑身酸痛难耐。)快累死了。(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然而,就在她准备迈步进屋时,一抹陌生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静静立于桂树之下,轮廓被朦胧的月色勾勒得模糊不清。少女的心猛地一沉,警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你是谁?(话音未落,手已悄然按上了腰间的佩刀,周身散发着不容挑衅的气息。)

来人唇角微扬,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自称是从京城远道而来的信使。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雷,向我传达了一个足以震动天下的消息:“皇后娘娘……崩了。”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又多了一分审视与试探,“而令嫒如今已在后宫中权倾六宫,无人能及。”这短短数语,如同惊涛拍岸,令我的心骤然一沉。干女儿入宫之事本是我心头隐忧,却不料她竟以如此迅捷之势攀至巅峰。一时之间,喜悦、担忧与复杂的情绪交织成网,将我牢牢缚住。

萧清澈这跟我又有什么关联?(表面上,我故意装出一副对这个干女儿毫不在意的模样,还轻蔑地冷笑一声,可内心深处,却忍不住为她的安危揪心)

来人唇角悄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您那权倾六宫的干女儿,竟是兰陵萧氏当年遗失的亲生千金。如今,您的干女儿已与亲生父母相认。而兰陵萧氏夫妇此番特意恳请您这位尊贵的干娘见面,以表心意。” 这番话音刚落,空气中似有无形的波澜荡开,字句间藏着难以言喻的分量,既是对身份地位的微妙提及,也是对关系复杂交织的一次挑明。

萧清澈也罢,我应下便是。不过并非此刻启程,三日之后,我便会动身前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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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一个月后。京城之中,新落成的萧府巍峨气派,门前朱红漆柱在阳光下泛着细腻光泽。我立于门前,此刻心中百感交集。轻轻抬起手敲响厚重的木门,不过片刻,一个身着下人服饰的男子将门打开。“告诉你们老爷,萧清澈来访。”我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风中银铃,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动听。这声音落入那下人耳中,竟让他的心湖悄然泛起涟漪,原本平淡的目光也多了一分复杂情绪。

不久之后,我便被引进入了萧府。踏入会客厅的那一刻,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雕梁画栋与精致摆设,我不由得在心底暗暗赞叹这萧府内部的奢华气派。待我在客椅上落座后,对面那位年过五旬、面容和善的男人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开口问道:“不知萧姑娘祖上何人,又是出自哪一家的女儿呢?”

萧清澈(唇角扬起一抹淡笑,)不过是一介平民而已。(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深意)听闻我认下的干女儿,原来是萧老爷的亲生骨肉,如今已然相认了。不知萧老爷今日找在下,究竟有何贵干?

那萧老爷沉默须臾,似是权衡利弊,方才缓缓开口:“萧姑娘可愿认我兰陵萧氏为祖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却也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我闻声轻嗤,唇角泛起一抹淡然的弧度,“本姑娘尚有自己的骄傲与自尊,断不会轻易认他人为祖宗。”这一世漫长,我早已将骨子里的傲气镌刻成魂,又怎会因一句提点而屈膝?

萧老爷勉强挤出一丝干笑,随后便沉默不语。我自然也无意在此多作停留,转身径直走出了萧府。虽说身为蓝田侯的我已经离开京城数年,但显然,我的名号依旧在那些达官贵人之间如雷贯耳。这几日暂居京城,我陆续拜访了几位旧友,往昔的情谊在重逢之际悄然浮现,却也难免掺杂了些许岁月带来的疏离之感。

我的干女儿萧忆情,如今已贵为皇贵妃,她特意遣人来邀,请我入宫小叙。一踏入宫门,便能感受到皇帝对她的那份专宠——她所居的宫殿,其奢华程度竟远胜皇后寝宫。当我站在这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建筑前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诧。皇帝亲自为其赐名“凤栖宫”,此名大有深意。凤凰本是皇后专属之象征,而今却用以称呼一位皇贵妃的住所,这般越礼之举,实在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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