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飞檐在月光下投出锯齿状的阴影，我贴着墙根移动时，荆棘权杖钥匙串在口袋里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磁卡划过侧门感应器的瞬间，警报灯从血红跳成诡异的幽绿——温二哥果然把祠堂安保系统改造成了只认他密钥的私人领地。
地下室的霉味里混着消毒水的气息。手电筒光束扫过横梁时，那个嵌在古旧木结构里的钛合金保险箱反射出刺目的冷光。我踮起脚，指尖碰到指纹识别屏的刹那，养父临终那句"你小时候"突然在耳边炸响。保险箱表面浮现出淡蓝色的生物识别界面，我鬼使神差地用手背开灰尘，露出童年时用蜡笔画在梁上的蝴蝶。
"滴——"
箱门弹开的机械声在寂静中像声枪响。楼上立刻传来皮鞋踩踏木地板的闷响，保镖的对讲机电流杂音刺得人太阳穴发疼。我抓起保险箱里的牛皮纸袋滚进神龛下方，后脑勺撞上供桌的瞬间，三支试管从纸袋滑出来，标签上"温婉-脐带血"的字样在手电筒余光里泛着诡异的蓝。
"B区异常，排查通风系统。"
对讲机里的声音近得仿佛就在耳边。我屏住呼吸把试管塞回纸袋，却在牛皮纸内侧摸到凹凸的钢印。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公证处印章的纹路与契约书条款逐渐清晰：【基因优化实验自愿书】下方，温二哥的签名旁边赫然是按着血指印的养父母名字。
通风管道的铁皮接缝硌得膝盖生疼。爬过拐角时，嵌在管壁的微型摄像头突然亮起红灯，镜头转动的细微声响让我浑身僵住。透过通风口百叶窗，监控屏幕上分割的画面里闪过白大褂的身影，某个画面角落的恒温箱里，漂浮的婴儿轮廓让胃部猛地抽搐。
"通风管道压力异常，启动毒雾防御。"
机械女声响起的同时，我抡起消防斧砍向通风管接缝。金属断裂的巨响中，橙黄色毒雾从破损处嘶嘶喷涌。踹开变形管道的刹那，契约书在内衣口袋里发出脆响，那些基因序列比对报告上，每个样本编号都对应着温家人的生日——最新一份标注着"温小妹-12岁"。
神龛倒塌扬起的灰尘迷了眼睛。原本摆放祖宗牌位的暗格里，数十支贴着标签的试管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最中央那支标着"初始样本"的试管里，暗红色液体沉淀物上浮着片指甲盖大小的皮肤组织。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养母的短信只有五个字：【别相信任何人】。正要解锁屏幕，通风管道深处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金属摩擦声——这条被改造成监控中心的暗道，此刻正将警报传向温二哥卧室的方向。
我抓起两支标着温父温母名字的试管，试管底部贴着的微型追踪器闪着红光。荆棘权杖钥匙插入暗门锁孔时，背后传来电子锁解除的"咔嗒"声。暗门合拢前最后一眼，看到监控屏幕上温二哥放大的脸正对着摄像头露出微笑，嘴唇开合间，口型分明是："欢迎回家，妹妹。"
\[未完待续\]我攥着试管的手在发抖，内衣口袋里的契约书像块烧红的烙铁。暗门合拢的瞬间，通风管道里传来液压装置启动的嗡鸣——温二哥启动了全宅的封锁系统。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养母短信下方的时间戳：03:17。这个时间精确得可怕，就像她早算准我会在这个时刻发现真相。拇指悬在回拨键上犹豫时，试管底部的追踪器突然发出高频蜂鸣，红光闪烁频率加快了三倍。
暗道拐角处传来金属刮擦声。我侧身挤进配电箱缝隙，后颈突然触到冰凉的通风口铁网。温二哥带笑的声音通过隐藏扬声器传来："小妹，你知道为什么十二岁前的记忆总是模糊吗？"他的气息喷在麦克风上发出嘶嘶声，"因为初始样本需要定期重置。"
配电箱铁皮在我掌心压出凹痕。上方通风管道突然喷出淡粉色气体，带着童年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我扯下衬衫下摆缠住口鼻，瞥见管道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W.W."——那是我七岁住院时刻的缩写。
"别费力了。"温二哥的脚步声在头顶管道回荡，"你血管里流着的改良血清，会让镇静剂效果增强五倍。"暗门方向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红光里浮现出数十个缓缓转动的监控探头，每个镜头都反射着我苍白的脸。
试管在掌心硌出月牙形血痕。当第一缕粉色烟雾缠上脚踝时，配电箱突然迸出电火花。温二哥的咒骂声中，我撞开生锈的检修口滚进电缆井，下坠时抓住的消防水管在掌心撕开火辣辣的伤口。
电缆井底部的积水溅起带着铁锈味的水花。仰头看见温二哥探出通风口的脸被电火花映得忽明忽暗，他举着的平板屏幕上，养母被绑在医疗椅上的画面一闪而过。
"游戏规则变了。"他敲了敲平板边缘，"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打断了他。我背贴着潮湿的墙壁解锁屏幕，新短信只有一张照片：温家老宅地下三层平面图，用红圈标出了标着"样本库"的房间。
电缆突然剧烈震动，温二哥惊呼声中，头顶传来混凝土开裂的声响。我扑向标注着"变电室"的窄门时，最后看见他伸手想抓监控探头的残影——那只手上戴着和我锁骨下方一模一样的条形码胎记。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