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若是真放任宫子羽查下去,会不会,连累徵公子那边?”金复有些不放心,皱眉多嘴问道。
宫尚角没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挑眉冷哼,反问他一句:“你觉得,我做事会不做其他准备么?”
“少主息怒,是属下失言了,晚些时候自去领罚。”金复变了脸色,停下脚步,站在宫尚角身后屈身行礼请罪。
宫尚角领罚就免了吧,我又不是那种喜欢苛待手下的,好了,过两日雁翎山庄的少庄主会来宫门作客,有些事还要你替我去做。
“是,少主尽管差遣。”金复重新跟在宫尚角身后。
等到二人走出羽宫范围,打算转弯拐至角宫之时,一抹银白色的娇小身影突兀闯入宫尚角的视线。
“她怎么跑出来了?”
宫尚角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往常那种冷峻神色。
金复微探身子,看清长巷尽头的人是谁以后,素来人前不苟言笑的他,倏地低笑出声:“云姑娘和少主之间,好像花灯节过后,感情变好了不少。”
“估计云姑娘是想您了,这特意守着您必经之路呢。”
宫尚角多话。
嘴上虽这么说,可宫尚角还是快走了几步,停至凌妙妙面前,垂眸看向她冻红的小手。
宫尚角你在这里做什么?胡闹!
凌妙妙被他斥的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扬起小脸儿,直勾勾盯着他看,脑子里想好的那些话一下子忘了。
【凶什么凶嘛,还不是担心执刃醒了会免去你少主的位置嘛,特意顶着冷风在这里等着安慰你,哄哄你呢】
【真是不识好人心,呜呜,我都要冻僵了,这宫门真不愧是背靠雪山,风也太硬了】
她这应该是心里在骂我什么吧?留意到凌妙妙反复变换的小表情,宫尚角眉头略挑,心里大致猜得到一些。
“等我有事?”宫尚角问道。
凌妙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听到执刃醒了以后,会急着跑来这里等你,我就是…有点怕你受委屈。”
最后那半句话,声细如蚊,却还是传进宫尚角耳中。
至于站在宫尚角身后的侍卫金复,不禁瞪大了眼睛,想笑又不太敢笑,他没听错吧?这宫门居然有人怕他家主子受委屈?谁敢啊。
“担心我?”
宫尚角眼底暗潮涌动,问话时像在故意试探她的心意,又像在下了什么决心。
凌妙妙那当然…哎?!
凌妙妙话刚说出一半,就尴尬地惊呼出声,她没想到宫尚角这种克己复礼的人,会当着侍卫的面把她打横抱在怀里。
凌妙妙这会不会不合规矩啊,你是少主呢…
宫尚角手臂肌肉绷紧,稳稳托住她的腿弯和后背,将她完全纳入自己的怀里,身上的氅袍随着他的动作将她半遮。
凌妙妙把脸埋进他的衣襟,心虚地哄着他放自己下来。
宫尚角别乱动,摔伤了,还要麻烦其他人给你医治。
不满她的挣扎,宫尚角眼底好不容易浮起的那抹暖意,重新冷了下去,连带语气都透着不善。
“别生气,我不动就是了…我就是不想别人背后说你闲话,什么耙耳朵啊,妻管严那种。”
凌妙妙柔声哄着他,顺势装起了乖。
说的都是什么怪话,宫尚角听不懂她提的那几个词儿,神色没多少缓和。
宫尚角我见不得自己的新娘受冻,抱着回去,没人敢说闲话,只会说我懂得怜香惜玉,夸你我之间恩爱。
【幸福来得是不是太突然了?】
【真不愧是自幼习武的人,肌肉真结实,我这怎么说也是一百来斤的大活人,他抱着我走这么远,脸不红气不喘的,厉害了】
凌妙妙双手勾着他脖子,屏息窝在他怀里,时不时偷瞄着他侧颜轮廓,那颗不安分的小心脏扑通扑通错跳好几拍。
被这么一路抱回角宫,没超过半柱香的时辰,消息就传遍宫门各处,就连近乎与世隔绝的后山都知道了。
给雪莲喂以琼液的雪公子,听花小黑说起这个,手里的勺子险些落地,几个人在后山互视一眼,纷纷慨叹。
老铁树开花,还真是有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