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徵宫的医馆里,烛影交错。
靠窗的位置,宫远徵身着一袭墨蓝色的锦袍,正垂眸整理着白日替执刃诊脉后的医案,骨节分明的手,轻握狼毫,一撇一捺之间透着锋芒。
月若涵宫远徵…!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庭院寂静,少女娇俏好听的动静让他心乱,乱到笔尖上的一滴浓墨坠在纸上,顷刻晕染开来。
宫远徵前山有前山的规矩,月若涵,你小点声。
月若涵提着裙摆冲跑进来,刚站稳就听到宫远徵对她的数落,心里那股喜意就好像被谁狠泼半盆冷水,浇散不少。
“你这徵宫平常静得跟义庄似的,除了我和角宫的人会来,谁会在这个时辰想得起来你。”
撇了撇嘴角,月若涵强忍翻白眼的冲动,不管宫远徵乐不乐意,她都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
月若涵你听说了么?今天,你那个不近女色的兄长,居然抱着那个云姑娘,就那么直接从羽宫附近一路抱回了角宫。
宫远徵听后眼睫低垂,并没接话。
原来,她跑来这里,不是找他,是为了兄长与云为衫。
月若涵真想不到啊,宫二先生私下里也有这么一面…啧。
“你来徵宫,就为说这些?”
宫远徵淡淡出声,他打断了月若涵的话,这会儿他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打翻了,酸得厉害,偏又清醒的知道他没身份这样嫉妒任何人,尤其那个人还是他最敬重的兄长。
“我当然不是为了这个,我来徵宫,是为了找你…说说话。”
月若涵顺带着把这个东西给你,不许说丑,不然,我毒哑了你。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做工粗陋的香囊被她丢到桌上,上面绣的图案,宫远徵看了半天都不确认是鸭子还是鸡。
“我百毒不侵的体质,你能毒哑我?”宫远徵顺口接了句。
月若涵反正你不许嫌弃,我这可是特意学着绣的,研究了好多天呢,送你当那盏花灯的回礼了。
宫远徵听她这话,当场又会错了意,只当月若涵是把送不到兄长手里的那个香囊,给了他。
眼底的落寞一闪而逝,就连反应也是淡淡的。
“你今日,怎么又这副德行了?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
不满意他冷冰冰的态度,月若涵皱眉。
宫远徵昨晚是花灯节,第一次没和兄长一起过,想着你也没什么人陪着,才会特意让人请你来徵宫这边,凑在一起热闹热闹。
宫远徵抬头,尽量敛藏起所有情绪,此刻的他就像完全没有七情六欲的人,月若涵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点,像在努力捂热一个木头。
月若涵你的意思是,你是因为找不到人陪,才想到我?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徵宫你任何时候都可以来,虽然比不得角宫……”
月若涵我去角宫也是去找瑾钰,说起来,过阵子忙完执刃的事情,我还真打算多往角宫跑一跑,和那个云姑娘学做几样菜。
“你是不知道,后山那几个,比你还矫情难伺候,个个嘴刁得很。”
“……”
看着对面女子张扬恣意的神色,宫远徵不禁看得走神,等他再回过神来,先前还在他对面坐着的那抹红,早已站在出云重莲面前。
月若涵本该绝世之花,被你照料得这么好,难怪我兄长总想来前山会会你这个药理天才。
说这话的时候,月若涵眼底带着对宫远徵的钦慕。
屋里寂静无声,宫远徵站在她身边,始终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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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哈哈哈原谅宫远徵的直男脑回路吧。毕竟也不看看他谁带大的
作者说月若涵表示:木鱼么?这么不开窍!气死老娘,媚眼抛给瞎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