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要办喜事,宫尚角和执刃之子宫子羽同一天娶亲,这消息很快就在宫门传遍。
花小黑借着自己熟知通往前山密道的优势,穿着不算明显的玄色衣袍,避开来回巡逻的那些宫门侍卫,轻车熟路跑去羽宫。
翻窗而入的瞬间,头被书卷连敲两下。
花小黑“哎呦,谋杀……亲夫。”
守坐在临窗罗汉床的宫婧羽,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撇嘴道
宫婧羽“你算哪门子的亲夫,瞧你这翻窗的做派,被谁撞见,都会把你当成偷香窃玉的毛贼。”
花小黑“胡说,采花贼哪有我这么风流倜傥的?”
宫婧羽“臭贫。”
花小黑挠头憨笑,听着宫婧羽嗔骂他,他有种说不上来的乐呵。
绕坐到宫婧羽面前,他从怀里摸出一只海棠发簪,伸递过去。
花小黑“送你的礼物。”
宫婧羽“我再怎么说也是羽宫的二小姐了,什么金银首饰没有,你特意跑来我这,就送这么个图样简单的发簪?”
花小黑将发簪举到阳光下,突然手指在花萼处轻轻一按。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三片银白花瓣突然弹起,露出底下寒光闪闪的细针。
花小黑“我这个,可是特意为你做的防身暗器。”
花小黑“这毒嘛,我特意从若涵那个小丫头手里讨来的。”
宫婧羽“这是你做的?”
花小黑“那当然,怎么样,我厉害吧?”
到底是久居后山的,花小黑说这种话的时候,完全小孩子的幼稚语气。
看着对面的花小黑,宫婧羽微微晃神。
两年前,是她第一次遇到这个男人,那时的他对前山充满好奇,本来是打算偷偷瞧上一眼药理天才到底是何方神圣的。
结果,走错了路。
徵宫没去成,倒是误打误撞跑来她这羽宫的女眷庭院。
宫婧羽“你这次来前山找我,除了赠我发簪,还有什么事要说?”
花小黑“过阵子前山和后山的人,要组成小队出去历练…”
花小黑用手轻蹭鼻尖,支支吾吾半天。
花小黑“我想和你一起,方便我保护你,也能光明正大的和你相处。”
宫婧羽“你不是说,你的武功与后山其他几位公子相比,略显逊色么?”
宫婧羽“我怕到时候,是我要用我那鞭子保护你。”
宫婧羽故意不顺着他的话来说,字里行间都带有几分调侃。
花小黑“瞎说!我那就是随口谦虚谦虚。”
花小黑“你还真当我是绣了花面的软枕头啊。”
宫婧羽闻言轻笑出声。
花小黑抬头,深深打量她一眼。
花小黑“不管,反正我就跟着你。”
花小黑“你那个兄长,我才不放心他会照顾好你。”
宫婧羽“就宫子羽那种草包,我压根就没打算和他一组,你也少在我面前提他。”
宫婧羽“昨晚,他不知道在哪里喝了花酒回来,院子里耍疯似的,好端端练剑砍树枝,吵得要死。”
花小黑“那我给你揉揉头顶穴位?”
花小黑是那种对宫婧羽有求必应,做什么都痛快的性子,他这话音刚落,立马倾身向前,修长手指直接抵在她的太阳穴上轻揉。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她闻到对方身上好闻的木兰香。
宫婧羽“你这手艺,也是和若涵姐姐学的?”
花小黑“非也非也,我自学成才。”
花小黑“月若涵那个小丫头,整日追着宫远徵跑,哪有时间教我这种东西。”
宫婧羽“说起我那位徵哥哥,家宴那天你应该是见到了吧?如何?和你想象中的有何差别?”
花小黑“比我想象中冷傲些。”
花小黑“有一说一,月若涵那小丫头,有些眼光嘛。”
两人屋子里正说着话,侍女端了厨房备好的补汤,门口轻叩。
宫婧羽起身应话,等她再转过头,方才还坐在罗汉床上的那道黑色身影早已不见。
这人,还真是鬼一样的…
宫婧羽心里骂了一句。
想着反正人也走了,她索性走去门口,给外面的人开了门。
侍女们端汤进来,只说是沈小姐特意交代厨房准备的。
将人打发出去,宫婧羽顺手关门,下一秒,那股好闻的木兰香将她温柔裹缠。
宫婧羽“还以为你走了。”
花小黑“舍不得,好不容易才过来一趟。”
花小黑的手臂虚拢在宫婧羽身后,指尖悬在她衣料三寸之外,像是圈住一缕不敢惊动的月光。
花小黑“等江湖历练结束…”
花小黑“我想与长老说说,让他出面与执刃提亲。”
宫婧羽“谁要嫁你?我可不要放着羽宫的二小姐不当,与你躲进后山。”
宫婧羽声音抬得比平时高了三分,尾音却软绵绵地塌下去,像只虚张声势的猫崽。
花小黑“不嫁后山,那我当你的贴身侍卫也好,反正,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予你欢喜。”
花小黑“我早晚是要接了花宫长老之位的,你嫁我,不算委身下嫁。”
宫婧羽“往后的事,往后说了才算。”
宫婧羽嘴上虽这么说,脸上那抹绯红却是藏不住。
口是心非的大小姐。
花小黑留意到她悄然泛红的耳珠,偷抿嘴角,也没急着戳穿。
在房里一勺勺喂了补汤,又陪着她吃茶看书,足足待了两个时辰,才趁着院子里的下人们在忙别的事情,鬼祟着离开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