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过两日,你用赢回来的银子,随宫紫商她们去街上买些要用的东西吧,我们也该动身了。
听着外面的梆子声,宫尚角沉声开口,狭长的眸子里浸着晦暗。
昏黄的光影里,宫尚角衣襟散开,结实的肌肉随着他沉稳呼吸微微起伏,修长的手指捻夹玉石,看着君子如兰,行的是让人羞臊不已的事儿。
凌妙妙青丝垂散,将裸露的雪背半遮半掩着,锦被盖住她的双腿,玉石顺着她曼妙腰线轻划,每重上一分,她呼吸就乱上几拍。
凌妙妙这么快?冯家那边…就直接改了主意?
宫尚角用玉石圆润的顶端,力道不轻不重,又带着明显的掌控欲,在她腰窝处打圈。
宫尚角嗯。男女之情上,女子总是心软成性,冯婉凝再有韧性,也逃不脱这一处弱点,她见不得柳云舟出事,自然会松口,将婚事作罢。
凌妙妙偷偷撇嘴,心想,老狐狸出手就知有没有,真是把人性玩弄得够可以的,连怂恿小毒娃不讲武德给柳云舟下毒这种事,宫尚角都做得出来。
管她是冯婉凝,还是云为衫,往宫尚角面前一站全是新兵蛋子啊!
手掌压着玉石在她雪背替她巯着筋脉,美其名曰这样对她身子好,实则,没少偷偷揩油。
克制着声音,凌妙妙顺嘴问了一句。
凌妙妙那…我们启程后,真打算带上那个赵淮安?
宫尚角他不是属意云为衫么?反正她无路可去,眼下只能留在我们身边,他愿意跟便跟吧。
手指曲起,紧贴着她细嫩的皮肉,缓缓下行。
感受到熟悉的瑟缩,宫尚角眼底的欲色骤然加深,他没告诉凌妙妙他打算利用云为衫这颗废棋接近皇室。
更不想被她知道,他同意赵淮安跟他们同行还有个理由,他想看无锋会出手到各种程度,也想利用云为衫的生死,挑起赵淮安与无锋刺客之间的矛盾。
凌妙妙就这么简单?!
凌妙妙才不信,宫尚角什么都不图。
凌妙妙我还以为…唔…
玉石碾着她的背脊,撩拨她的情愫,背后的始作俑者拂过凌妙妙的青丝,浅吻她的肩膀,温热气息洒在她的耳边。
宫尚角我们才是该同心的人,这个时辰,你觉得想那些,合适么?
像是故意惩罚她,也像在极力掩饰什么,宫尚角轻咬她的皮肉,玉石继续顺着她的脊线剐蹭,刺激着她分神。
凌妙妙你别…
捏着她腰侧软肉,宫尚角挑眉。
宫尚角我知道你在意那个云为衫,你放心,我不会害她。
随即,他全然不想再做什么不近女色的君子,细细密密落了下去,顺势扣着凌妙妙的手,眼神带着掠夺性的炙热。
她如蝶翼般的肩胛骨敏感起伏。
他在意她心里装着太多人,宫门的人,无锋的人,他甚至会怕,怕她哪天发现他所有见不得光的隐秘,会觉得他没她想的那么光风霁月。
若是他哪天彻底交出这颗真心,换来的是,半点留不住眼前这个人……
松开噙咬她雪肩的动作,宫尚角气息不稳地唤了一声
宫尚角妙妙…
指腹游走,床帐层层叠落而下,将烛光隔着,如同加了柔和的滤镜。
凌妙妙与他十指相扣,被他慢慢撩拨,欲念横生之际,她依稀听到宫尚角在耳边暧昧呢喃了一句话。
妙妙,择日子拜堂成婚后,我们要个孩子吧。
……
与此同时。
冯府的一间客房里,中毒昏睡着的柳云舟蓦然睁开双眼,手臂完全失了知觉,他怔怔地看向头顶。
反应过来自己所在何处以后,他低眸,嘴角泛着自嘲的笑。
若能早些勘破藏着的情意,少些犹豫,他与那人何必落得如此境地,终归是他把冯婉凝推了出去,折了这缘分。
外间房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如何都睡不着的冯婉凝,提着灯笼踏过门槛走了进来,身上的素色衣裙,让她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犀利,看着清婉动人。
她轻着脚步走向床边,刚好撞上对方生来含情的眼眸,冯婉凝猛地收紧手指,攥着竹制的灯笼柄。
冯婉凝你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柳云舟喉头处溢出声音,他谎称自己已然无碍,却在强撑力气坐起的时候漏了破绽,冯婉凝想着宫远徵白天跟她说的那些话,心口又隐隐闷疼。
她后悔了。
她就不该明知柳云舟无心娶她的时候,还故意设什么绣球招赘的局,逼着他承认他对她是动了情的,更不该迟迟不肯回头。
若不是她赌气强逼,宫门那边的人又怎会这般还击,白白害了他这一回。
柳云舟对不起。
冯婉凝对不起…
两个人尴尬片刻,齐声冒出这么一句道歉的话。
冯婉凝转身将灯笼放到桌上,攥着手,许久才重新开口说话
冯婉凝可能是我命里注定无从依傍,没什么好姻缘,先前不顾你的感受,整日追缠着你,给你带了不少麻烦…
冯婉凝替自己招赘,到头来,又连累了你这一次,你放心,宫门那边我会出面解决,不管宫远徵给出怎样的交换条件,我都帮你把解药拿回来。
冯婉凝身子微微发抖,她害怕,怕她的这回任性误了柳云舟的江湖梦。
柳云舟将这反应看在眼里,喉结上下滚动,眼底情绪复杂,听到冯婉凝说出她愿意替他去向宫远徵低头求药这句话,终究是将积压许久的话吐了出来。
柳云舟绣球招赘那晚,我其实…是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