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下）

早上醒来以后，隐隐感觉自己的月匈有点肿痛，想着可能是睡觉嗑到了，就没当回事。

今天天气很好，去外面跑会步吧！

穿好适合运动的衣服出门，穿鞋的时候注意到姜离的拖鞋还在家，出去了吗？清晨的空气十分清新，运动的时候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大汗淋漓之后，我踱步回家洗澡了。进门的时候，鞋架还是我出门之前的样子，姜离去哪了怎么不跟我说呢。算了，她总是这么闷。我走进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做饭吃饭，打扫卫生，做完这些事，姜离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我有点担心，拿出手机拨打了她的电话，:“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低声嘟囔着，:“怎么不接电话呢？”我打了一个又一个，还是熟悉的声音。我打给女友问询姜离的踪迹，女友只是一味地调笑我，:“宝宝~，怎么都不关心关心我啊，宝宝~，人家在外面工作也很累哦。”我有些愠怒的说到：“你别闹，我说真的，今天一天没看见姜离，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姜陌：“她不接你电话有没有可能只是不想接呢？她是一个成年人不用担心，她会对自己负责的。你就安心吧。”听着姜陌说的话，我总算有点放心了。随即跟姜陌聊了几句日常生活，就心不在焉的挂了。咚咚咚！咚咚咚！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我一跳，我赶忙去猫眼看是谁，那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急忙把门打开让她进来。迎面一身酒气的姜离倒在了我的身上，嘴里喊着我的名字。

：“盈如笙 ……盈如笙 ……”

我把她半拖半抱的抱到了她的房间，还没来的急开灯，姜离不清醒的拉住我，我跌落在她身上，姜离的牙齿磕在我的锁骨上，月光洒在她那张和姜陌相似的脸上。我忽然想起去年除夕夜，她蹲在楼道里喂流浪猫时，后颈也落着这样清冷的月光。

"你给姐姐发的每条语音..."她滚烫的呼吸钻进我耳蜗，"我都在隔壁房间贴着墙听。"我震惊于她对我的痴迷，也很害怕因为我她们姐妹两有了嫌隙。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至1：17，这个时间不早也不晚，只是对于我这个嗜睡患者来说，总是晚了。我的理智在警告我不要和姜离走的太近，随着她的指尖顺着我脊椎凹陷游走，打破了我的沉思。我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我的身体好像适应了她的触碰。

"那天你在诊室哭的时候，"姜离的唇压在我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我就在候诊区第三排座椅。"她准确报出我病历卡上被泪水洇糊的数字，而三年前的那场手术，也是我心中的遗憾。我不想再提这件事，告诉自己要赶紧离开她的怀抱。

我猛地弓起身子，后腰手术疤痕撞上她掌心。这个连姜陌都不知道的秘密，此刻正在妹妹指尖下苏醒成蜿蜒的河。窗外寂静如斯，于是她解开我睡衣扣子的声音也愈发明显，贝壳纽扣与真丝面料摩擦的簌簌响动提醒我选择理性。

"你知道姐姐书柜第三层抽屉里..."她突然咬住我无名指根，那里有枚为了配情侣戒留下的戒痕，"锁着多少盒氟西汀吗？"她的声音很好听，在月光下娓娓道来的时候更是，我听的有些入迷了……

我僵住的瞬间，她已摸出我枕下的手机。屏幕亮起的蓝光里，姜离的脸呈现出一种溺水者的苍白。她熟稔地输入姜陌惯用的开机密码——我们恋爱周年日加上我生日尾数。

"去年三月到今年五月，"她点开通话记录，"姐姐有十七次凌晨两点拨出未接来电。"纤细手指划向某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全是打给西城心理诊所的许主任。"

我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突然想起姜陌最近总在晨跑后带回沾着消毒水味的纸袋。她说那是新开的健身会所派发的擦汗巾，此刻那些可疑的褶皱却在记忆里舒展成诊疗报告的形状。

她每天靠四片劳拉西泮才能装出温柔模样..."湿漉漉的睫毛扫过我下巴，"你却相信她真是什么完美恋人。"

姜离把手机塞回我颤抖的掌心，残留的体温在冰冷的屏幕上晕出两枚指纹，像某种未完成的契约。

"明天姐姐会从H市带回蓝莓挞。"她替我系好最后一粒纽扣时，指尖在锁骨停顿半秒，"你说过最爱吃的那家店..."起身时带起的风掀开窗帘，晨光漏进来照亮她后颈的暗红色抓痕，"上周就停业转让了。"

我攥着留有她余温的被角，听着次卧门锁轻轻扣上的咔嗒声。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姜陌的早安短信如常弹出爱心表情，附件照片里她举着的蓝莓挞包装盒，边缘露出一角熟悉的诊所logo。

楼下的蓝莓香气混着抗抑郁药特有的苦杏仁味，正顺着通风管道慢慢爬上我的舌尖。原来我只是替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