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山的空气骤然凝固,上官月周身腾起翠绿色的藤蔓虚影,宛如古老树王的根茎破土而出。
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藤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绕住404,白骨与腐肉构成的身躯在坚韧的束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404空洞的眼窝里幽紫色火焰剧烈跳动,腐烂的嘴角溢出黑色的液体: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上官月甩了甩被火焰燎得微卷的发丝,罗盘在腰间闪烁出刺目的蓝光,藤蔓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
“空间本源的残渣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她缓步上前,火折子点燃404身上的腐肉,
“尝尝被自己本源之力灼烧的滋味如何?”
“我劝你最好别乱动,不然我大哥……”
404的威胁还未说完,树王之力骤然收紧,藤蔓如利刃般切入白骨之间,将其身躯绞成碎片。
黑色的雾气在空中炸开,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上官月优雅地掸了掸裙摆,对着飘散的雾气嗤笑:
“黑暗本源的邪念?不过是大号的臭虫罢了。”
话音刚落,她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倒进五子棋怀里,指尖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星光:
“小琪子……该你折磨我了。”
她眼神迷离,主动将手背到身后,雪白的肌肤在夕阳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五子棋翻了个白眼,抓起麻绳绕过上官月纤细的手腕。
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在她丰满的胸膛前交叉缠绕,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就你名堂多。”
她故意收紧绳子,看着上官月因呼吸受阻而泛起红晕的脸颊,
“清纯美少女被绑架?这戏码得把你勒出血才够味。”
“就要这样!”
上官月兴奋得眼中冒火,铁链与麻绳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
“用力点!让全镇人都听见我的惨叫!”
围观的镇民们举着道具呆立当场,王富贵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王,这是新戏的剧本?”
“各单位注意!”
五子棋拍了拍上官月泛红的脸颊,指着被404破坏得满目疮痍的戏台,
“就用这个废墟当场景。灯光组把冰灯调成血色,道具组准备带刺的藤蔓!”
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这场‘美少女受难记’,可要让全镇人终生难忘。”
上官月扭动着被捆得动弹不得的身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小琪子,记得给我加个被怪物猥亵的戏份……”
“闭嘴!”
五子棋的冰刃抵住她的下巴,却难掩眼中的笑意,
“再废话,真把你喂给下一个来捣乱的妖怪!”
残破的戏台上,碎冰与木屑混着假血浆铺满地面。
王富贵攥着牛皮鞭子的手直冒冷汗,看着被铁链吊在刑架上的上官月——
她的红纱裙被“撕”得破破烂烂,麻绳深深勒进雪白的肌肤,在胸前勒出诱人的弧度。
“愣着干什么?抽啊!”
五子棋坐在冰雕导演椅上,冰刃不耐烦地敲打着扶手,
“用力点,把她抽得像条死鱼!”
王富贵咬咬牙,鞭子破空甩出。
啪的一声脆响,鞭梢却在距离上官月三寸处猛地转向,抽在自己大腿上。
他疼得龇牙咧嘴,结结巴巴道:
“大、大王,小的下不去手啊!”
“废物!”
五子棋抄起冰刃射向王富贵,擦着他耳际钉入木柱,
“换你演被抽的!月月,你来抽!”
“得嘞!”
上官月眼睛一亮,铁链突然崩断。
她抢过鞭子,火苗顺着鞭梢窜起,对着王富贵劈头盖脸抽下去。
惨叫声中,王富贵的“龙袍”被抽得千疮百孔,露出里面画着乌龟的肚兜。
“停!”
五子棋的冰刃拦住上官月,
“不是让你收妖力吗?”
她转头对道具组喊道:
“把那坛酸菜酒抬上来!”
几个小厮颤颤巍巍搬来一人高的酒坛,坛口飘出刺鼻的酸臭味——
里面泡着发霉的白菜帮子,还有几条扭动的蛆虫。
上官月兴奋得两眼放光,主动钻进坛子,红纱裙被坛口卡住,露出半截纤细的腰肢。
“把坛口封死!”
五子棋的冰刃凝结出冰块,封住坛口缝隙,
“月月,等会被救出来时,记得吐两条蛆虫在王富贵嘴里!”
“妙啊!”
上官月在坛子里闷声大笑,声音混着酸菜的酸臭传出来,
“再往坛子里加点辣椒油,我保证演得比真被泡了还惨!”
戏台下,镇民们举着冰雕爆米花桶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小声嘀咕:
“这拍的哪是戏,分明是妖怪发疯……”
殊不知,上官月腰间的罗盘正泛起诡异的黑雾。
她还不知道。
青崖山深处,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浸透山林。
牛仁弓着背拨开带刺的藤蔓,粗布麻衣被刮出缕缕破洞,肩头还沾着几片深褐色的枯叶。
他回头望向身后的玉琪,目光扫过少女发间晃动的银铃,压低声音道:
“把雷电收敛些,这破庙连瓦都没剩几片,真劈塌了,咱俩得给祖宗们当陪葬。”
玉琪乖巧地点头,耳尖的绒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她收拢指尖萦绕的电光,却在收回的瞬间,不小心触碰到牛仁粗糙的手掌。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上心头,她慌忙后退半步,身后的尾巴不自觉地卷住腰间的铃铛,发出细碎的轻响:
“恩公,这庙宇……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当真有人来过?”
牛仁没作声,食指弹出一缕白火。
火苗如同活物般跃上斑驳的梁柱,照亮满墙褪色的壁画——
画中古人顶着斗笠,扛着青铜罗盘,在云雾缭绕的山间穿梭。
“瞧见这些鬼画符没?”
他用脚尖踢开地上半块刻着卦象的石碑,
“当年那帮老祖宗为躲战乱,硬是把这荒山整成了八卦阵,连路都修得比蛇肠子还九曲十八弯。”
话音未落,玉琪突然“哎哟”一声。
她被卡在半腐朽的门框间,粉色襦裙勾住木刺,胸口的柔软紧紧贴着门板。
小狐狸眼眶泛红,尾巴不安地扫过牛仁小腿:
“恩公……救救我……”
那声音像被揉碎的糯米团子,带着股湿漉漉的委屈。
牛仁喉结滚动了一下,别开脸不去看她泛红的眼尾。
白火顺着门板裂纹蔓延,烧焦的木屑簌簌掉落。
他伸手去拉玉琪,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来,却因用力过猛,让少女整个人扑进怀里。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玉琪唇上的胭脂蹭在他衣领,留下一抹嫣红。
“软……软乎乎的。”
牛仁下意识呢喃,舌尖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像春日里初绽的野莓。
玉琪猛地跳开,尾巴卷住发烫的脸颊:
“女、女孩子身上都有奶香味!”
她慌乱中口不择言,
“恩公要是馋了……唔!”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小狐狸的耳朵“唰”地贴到脑袋上。
牛仁正想调侃,脚下的青砖突然发出“咔嚓”脆响。
玉琪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九条蓬松的尾巴在空中炸开,如同绽开的白菊,将他稳稳接住。
两人顺着裂缝滑入地下,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黑暗中,无数根黑色铁链如同巨蟒,缠绕着中央巨大的铁球,铁锈混着暗红的污渍,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光。
“灵力被压制了!”
玉琪急得直跺脚,尾巴尖的绒毛都炸了起来。
她试着跃起,却像撞上无形的屏障般重重摔在地上。
牛仁却不慌不忙,从腰间解下酒葫芦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气混着沉香萦绕在四周:
“笨,谁说非得用灵力?”
他足尖轻点铁索,衣袂在气流中猎猎作响,宛如踏月而行的谪仙。
怀中的玉琪却突然变回原形,雪白的尾巴紧紧缠住他的手腕。
就在这时,墙面的竹筒“砰砰”炸开,淬毒的弩箭破空而来。
牛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指并拢如剑,真气化作无形的屏障,将箭矢尽数夹在指缝间,金属碰撞的火星溅落在玉琪柔软的皮毛上。
“抓紧了。”
他贴着玉琪毛茸茸的耳朵低语,尾巴上的铃铛在剧烈晃动中发出清脆声响。
牛人在铁链上站定,低头看向小狐狸,只见她惨白着脸变回人形,膝盖一软跪在地,裙摆上一片深色水痕正缓缓蔓延。
他挑眉轻嗤一声:
“小狐狸尿尿嘞。裙子上面都看得到了。”
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恩公我怕。”
玉琪声音发颤,尾巴紧紧缠在腿间,抱着牛人的大腿不肯松手,鼻尖泛红,眼里噙着泪水。
牛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粗粝的掌心擦过她柔软的发丝:
“怕什么?小狐狸快走了,我保护你。”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一行人向着大铁球走去,刚靠近,牛人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胸口发闷。
他皱着眉从背包里摸出指南针和小凿子,指尖摩挲着罗盘边缘喃喃自语:
“这磁场不对劲啊……南边指北,北极指南,完全乱套了。”
说着,用凿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铁球。
下一秒,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与铁球相连的铁链竟开始剧烈震颤,地面的石砖也发出“咯咯”的开裂声。
牛人脸色一变,急忙挥手:
“怎么回事?玉琪快撤退!”
玉琪惊慌失措地跑到门边,用力拉扯却纹丝不动:
“恩公,四扇门都同一时间被锁死了,怎么办?这可怎么逃啊!”
牛人拿起凿子道“向死而生,怕什么!"
话音未落,一团黄沙突然扑面而来,瞬间迷了他的双眼。
“恩公,你怎么了?没事吧?”
玉琪慌忙扑过去,用衣袖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沙尘。
牛人突然竖起耳朵,瞳孔骤缩:
“小心有杀气!”
话音未落,身体已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一个回旋踢扫向袭来的黄沙方块。
“砰”的一声闷响,沙尘四溅中,一个浑身裹着麻衣的模糊身影显现出来,看不出五官,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石板:
“反应还不错。不过眼睛瞎掉了,能撑多久?”
“你是谁?为什么要伤我恩公?”
玉琪握着宝剑,剑尖直指神秘人,尾巴因愤怒而绷直,
“有话不能好好说,一上来就动手,算什么本事!”
“灯大无脑的家伙。”
神秘人冷笑一声,麻衣下的身形骤然虚化,
“说起来这里可与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啊,我也是来杀你的。”
话音未落,一道土黄色的光刃已破空而至。
玉琪惊呼一声,挥剑格挡,却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翻身跌下铁链,尾巴死死缠住末端铁环,整个人悬在半空:
“你才是登大无脑!连名字都不敢说,算什么好汉!”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好好知道你死在了谁的手中?土之本源的邪念505。”
505说着,缓步走向铁球,掌心凝聚出一团土黄色能量。
玉琪咬着牙,挣扎着想要爬上来,却见505突然转身,对着她甩出一道碎石:
“这下终于摔死了,也好。”
就在505转身的瞬间,牛人突然从阴影中跃出,手中凿子直刺其背心:
“拿命来!”
然而,凿子刺入铁球的瞬间,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响起,铁球表面龟裂,四周空间开始剧烈晃动。
“哎呀呀呀,你帮我了大事呀。”
505见状,非但不慌,反而大笑起来,
“铁拳虎,你马上就能苏醒了!”
牛人瞳孔骤缩,想要撤回凿子却已来不及——
铁球轰然破碎,强大的气浪将他掀飞,重重撞在石壁上。
玉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待磁场恢复,她顾不上浑身酸痛,连滚带爬地扑向牛人:
“恩公!恩公你怎么样?”
牛人勉强睁开眼,嘴角溢出鲜血,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却无力地垂落:
“小狐狸……别怕……”
话未说完,便没了气息。
玉琪跪在地上,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抬头怒视着505,眼中杀意翻涌:
“可恶的家伙!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猛地转身,朝着一旁的小河纵身跃去,尾巴在身后甩出一道雪白的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