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的阳光正把窗台上的多肉照得圆滚滚，上官月突然扑到五子棋脚边，马尾辫扫得地板上的毛绒小熊打了个滚："小琪子我有个超好玩的！要不要玩？"
"又想搞啥鬼？"五子棋往软垫里缩了缩，脚趾头在绣花拖鞋里动了动，"难不成要给我塞个假帅哥玩过家家？可我这裙子还卡着腰呢..."
"才不是！"上官月从袖筒里掏出团粉嘟嘟的纱巾，上面还缝着会眨眼睛的布偶小兔子，"我给你扮古装玩呀，裹个小脚超可爱的！"
"打住打住！"五子棋把脚往抱枕后面藏，纱巾却自己扭着兔耳朵往她脚踝上爬，"我刚给国度里的小妖怪们发了'禁止裹脚'的彩虹糖公告，昨天还拿棉花糖把老嬷嬷哄去捏泥人了..."话没说完，脚踝突然被纱巾轻轻缠住，兔子布偶还吧唧着布嘴巴在她脚背上蹭了蹭。
"你看你这小脚多精致！"上官月捧着她的脚踝晃了晃，纱巾上的小兔子突然蹦出颗草莓味糖果，"就是太小了点，像糯米团子..."
"可算松开了！"五子棋趁机抽出脚，突然抓起床头挂着的粉色丝带——上面还系着蝴蝶结呢——"月月姐这么不听话，得好好'奖励'一下！"丝带"咻"地缠住上官月手腕，眨眼功夫就把她晃悠悠地吊在了房梁挂着的毛绒秋千上。
"小旗子你要干啥呀~"上官月晃着腿踢飞个抱枕，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五子棋从衣柜里掏出的...一根毛绒小鞭子，上面还挂着会响的铃铛。
"当然是给你'梳毛'啦！"五子棋甩了甩鞭子，铃铛"叮铃"一声响，轻轻抽在上官月的裙摆上。
"我去！这也太舒服了吧！"上官月笑得在秋千上直打滚，裙摆上的海棠花被蹭得歪歪扭扭，"再来十下！不，二十下！"
五子棋松开手中毛茸茸的鞭子，裙摆上的金线麒麟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她跪坐在软垫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好了，月姐不打你了。假如我说假如啊。如果我们的五子帝国被攻陷了，我们会怎么样啊？如果我之前是男生的话，我肯定是反抗到底。可是现在我是女生了，我们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五子帝国现在已经是可以对北朝做到威胁了。要是北灵帝刘祥春要发兵来灭我们。可能很快就灭掉了我们。然后我们就会被抓走。我们就只有两条路了，要么自刎归天，要么就被他们抓走，被侮辱。"
上官月晃着被红绳捆住的手腕，像只慵懒的猫儿歪在雕花榻上。她发间散落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颤，咬着半块桂花糕含糊道："你就别杞人忧天了。你要被抓走的时候我会出手。"话音未落，指尖悄然凝出一缕幽蓝的妖火，将垂落在榻边的流苏烧出个精致的卷边。
五子棋托着腮，指尖绕着发间的赤金步摇，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斜倚在软榻上的上官月：“你这星辰花小妖怪挺有意思的。月姐。我忽然想拍一个戏码了。在和平的年代，在守纪律的年代做不和平的事。比如王富贵把你绑架绑架到一个小仓库里去了，然后把你给按在了笼子里面。这岂不美哉？”
上官月闻言猛地坐直身子，裙摆上的海棠花瓣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她舔了舔唇角，眼神中透着兴奋：“那可以呀，我就想的。感觉好爽。”
“去通知一下百姓们，开拍了，等一下。”五子棋站起身，厚重的红裙扫过满地的绣鞋和胭脂盒，一边整理着裙摆，一边快步往门外走去，发间的步摇叮当作响 。
集市的糖葫芦还在冒着热气，就被骤然响起的铜锣声惊得颤了颤。五子棋踩着缀满金线的裙摆登上酒楼前的青石台，厚重的红裙压得台阶发出吱呀呻吟。她抬手将赤金步摇往鬓边按了按，看着台下乌泱泱攒动的脑袋，故意清了清嗓子："都停下手里的活儿！本王要办件大事！"
卖香料的老汉攥着杆秤僵在原地，秤砣差点砸到脚面。几个蹲在墙角啃饼的孩童忘了吞咽，面团黏在嘴角都浑然不觉。人群中不知谁小声嘟囔了句"又要整啥幺蛾子"，立刻被邻人捂住嘴，只露出骨碌乱转的眼睛。
上官月晃着绑在木架上的手腕，发间散落的珍珠流苏扫过笼栏。她冲着台下挤眉弄眼，突然尖着嗓子喊道："救命啊！王富贵那厮把我关起来啦！"话音未落，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挑着菜担的妇人差点掀翻竹筐，几个青皮少年踮着脚扒拉前排，连胡子花白的老木匠都拄着拐棍往前凑，浑浊的眼睛里写满好奇。
"莫不是要审那个总往姑娘闺房钻的登徒子？"
"听说王富贵偷了妖王的宝贝！"
"小声点！当心被抓去当壮丁！"
窃窃私语声像煮沸的汤锅咕嘟冒泡，五子棋看着台下交头接耳的百姓，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她突然猛地一拍腰间铜铃，清脆声响惊飞了房檐下的麻雀："都别瞎猜了！本王今日要...要演场大戏！"说罢撩起裙摆，故意踉跄着往木笼扑去，厚重的裙裾扫过青砖，扬起一片细碎的金粉。
夕阳把青石广场染成血红色，五子棋攥着腰间解不开的锁妖丝腰带，沉重的红裙在风中翻涌如浪。她扫视着台下低垂的脑袋，忽然一脚踹翻身边的铜香炉，香灰扑簌簌落在几个百姓肩头：“都把头抬起来！别以为我闻不出你们肚子里的坏水！”
人群中有人偷偷擦汗的动作僵在半空，卖豆腐的老妪攥着木勺的手微微发抖。五子棋踩着满地香灰逼近前排，绣着麒麟纹的靴底碾过青砖发出咯吱声响：“分田地的时候，你们举着锄头喊我活菩萨；教你们种高产粮时，你们说跟着妖怪有饭吃。现在倒好——”她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银链肚兜上流转的符文，“嫌我不是人了？”
角落里传来压抑的抽气声。有个年轻汉子攥紧拳头又松开，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话。五子棋猛地抓起腰间铜铃狠狠摇晃，刺耳的声响惊得广场上的鸡群扑棱乱飞：“我把铁血余孽的狗头挂在城门时，你们拍手称快；给你们建学堂修水渠，你们磕头谢恩。现在背后戳我脊梁骨？”她眼底泛起青鸾特有的幽光，指尖凝出的妖气将裙角的金线熔成液珠，“是想尝尝被妖火烤成焦炭的滋味，还是继续当我的子民？自己选！”
话音落下，整个广场死寂得能听见香灰落地的轻响。半晌，那个攥拳头的汉子突然“噗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大王恕罪！俺们猪油蒙了心！”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磕头声如暴雨砸地，惊起了房檐下打盹的灰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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