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传送锚点

议事厅的长案上铺满了图纸，上官月正用朱砂笔在上面勾画，笔尖划过之处，浮现出淡蓝色的空间纹路。五子棋凑过去，看着图纸上交错的节点，指尖点在最中心的圆点：“这就是你说的传送锚点？”

“对，用星石做核心，再刻上空间坐标，就能打通两个点的通路。”上官月敲了敲图纸，“不过现在只能传小物件，活人过去怕是会被撕成碎片——上个月试了只兔子，出来时毛都没剩。”

旁边的技术官捧着个半透明的晶石盒子，里面嵌着块发着微光的石头：“陛下，这是新炼的星石，纯度比上次高了三成。”

五子棋拿起星石，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隐约有细碎的空间波动。她看向上官月：“活人传送什么时候能成？要是能把士兵直接传送到敌国都城……”

“急不得。”上官月按住她的手，“空间乱流比刀还利，得先稳住锚点的能量输出。我打算先在东西两城各设一个锚点，试试传粮草——要是成了，打仗就不用愁运输了。”

五子棋把星石放回盒子，眼里闪着光：“行，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人手、材料，朕都给你配齐。”她看着图纸上延伸的纹路，突然笑了，“等这玩意儿成了，说不定哪天朕能直接传送到月月的酒窖，偷两坛好酒。”

上官月挑眉，在图纸上补了道符纹：“那你可得小心，我在酒窖设了反传送阵法，别传过去直接掉进酒缸里。”

议事厅里的笑声混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烛火下漾开——或许过不了多久，跨越山河就不再需要车马，一步之遥，便能抵达任何想去的地方。

铸造坊里，十几个工匠围着刚铸成的传送锚点直喘气。那东西足有战车那么高，浑身裹着厚重的金属壳，顶端嵌着块磨得发亮的星石，启动时“嗡嗡”作响，还没传完一箱粮草就冒起了黑烟。

五子棋绕着锚点转了半圈，抬脚踹了踹底座，发出沉闷的响声：“这玩意儿跟个铁疙瘩似的，搬都搬不动，还不如用马车拉。”她指了指窗外驶过的坦克，履带碾过石板路震得地面发颤，“我的坦克跑起来比这快十倍，还能扛炮弹——这锚点留着干嘛？当靶子吗？”

上官月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冒黑烟的锚点皱眉：“确实太笨重了，能量损耗也大。”

“全拆了重做。”五子棋斩钉截铁，伸手比划了个巴掌大的圈，“要做就做这么小的，能攥在手心，揣在兜里就能带走。”她指了指城墙上的瞭望塔，“把这小东西当信号塔用，每个城镇都埋一个，连成网——到时候别说传粮草，传个人都跟走门似的方便。”

工匠们面面相觑，有个老匠人忍不住开口：“陛下，这么小的星石……怕是撑不住空间波动啊。”

“撑不住就想办法撑住。”五子棋拍了拍上官月的肩膀，“星石纯度不够就提纯，阵法不稳定就改纹路。朕要的不是战车那么大的累赘，是能让帝国每个角落都连起来的钥匙。”

上官月盯着那个巴掌大的圈，突然眼里发亮：“我知道该怎么改了——把星石磨成粉末混进合金里，再刻微型阵法……说不定真能成。”

五子棋看着她转身扑向图纸的背影，又踹了脚那辆高的锚点：“赶紧拆，拆下来的铁还能回炉造坦克零件。

野外的试验场突然炸起一团白光，震得地面都在抖。等烟尘散了，地上炸出个黑黢黢的大坑，边缘的石头都熔成了玻璃状。五子棋从地上爬起来，头发被炸得像团乱草，身上的战袍碎成了布条，胳膊上划了道血口子，半边衣襟耷拉着，露出肩头的皮肉。

上官月冲过来，看着她那狼狈样，脸都白了：“你疯了？离那么近干嘛！”她伸手想拽五子棋的衣服，却发现布料脆得一碰就掉，目光扫过她胸前，突然红了脸，“你……你还是回去换套衣服吧，再动两下，该露的都露了。”

五子棋抹了把脸上的灰，咧嘴笑时露出两排白牙，压根没看自己的衣服：“露就露，怕什么？”她踩着碎石走到坑边，弯腰捡起块还发烫的金属碎片，“能量过载了，星石粉末的配比不对。”

“命都快没了还管这个！”上官月想抢她手里的碎片，被她侧身躲开。

“今天必须弄明白问题出在哪。”五子棋的声音透着股狠劲，指尖捏着碎片，指节都泛白了，“你看这坑，说明能量够强，就是没锁住——咱们得在锚点里加个能量缓冲阵，像给野马套缰绳似的。”

她边说边在地上画起来，碎布随着动作滑落，露出更多肌肤也毫不在意。上官月看着她那股执拗劲儿，突然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袍扔过去：“披上！冻死你事小，要是被哪个士兵看见，明天全帝国都得传陛下在野外裸奔搞研究！”

五子棋接住袍子胡乱裹在身上，继续在地上划阵法：“少废话，赶紧记——缓冲阵得用逆向纹路，就像这样……”

上官月看着五子棋在案上摆弄那些缠着铜线的金属块，指尖萦绕的空间灵力无意识地泄出，将旁边的墨锭冻成了冰坨。她忽然低叹一声：“修了亿万年的空间术，到头来还不如你手里这几根破线管用。”

五子棋正用镊子调整超导线圈的角度，闻言头也没抬：“不一样的路数嘛。”她指了指通电后悬浮起来的小铁块，“你那是靠灵力撕裂空间，我这是靠材料本身的特性导电——不用费劲蓄力，通上电就能跑，稳定得很。”

案上的超导装置发出轻微的嗡鸣，悬浮的铁块沿着轨道滑行，快得只剩道残影。上官月伸手想去碰，被五子棋一把拍开：“别用灵力干扰！这玩意儿怕磁场紊乱。”

“我能徒手捏碎星辰，却捏不好你这几根线。”上官月收回手，看着那稳定运行的装置，语气里带着点自嘲，“以前觉得修为高就是一切，现在才发现，不用灵力也能把日子过出花来。”

五子棋终于调试完，直起身擦了擦汗：“你的本事有用着呢，等超导材料稳定了，还得靠你给传送锚点定坐标。”她拍了拍那套装置，“这东西量产了，火车能跑得比风快，锚点的能量损耗也能降一半——到时候，你亿万年的修为，就能配上我这亿万个超导节点，咱们一起把这帝国的空间网给织起来。”

上官月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笑了：“行，那我就跟你这几根破线较较劲。”

超导装置的嗡鸣和窗外的风声混在一起，倒像是两种时代的声音，在这方寸之间，慢慢合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