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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的梦境从一片血红开始。
她站在一个陌生的客厅里,墙壁上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看似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他们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凝固着最后的恐惧。
"这是...什么地方?"雨晴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这个身体。她低头看去,看到的是一双稚嫩的小手,沾满了鲜血和泪水。
"妈妈...爸爸...弟弟..."一个细弱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发出,却不是她的声音。
雨晴突然明白了——这是匹可的记忆。不知为何,她的意识进入了匹可八岁那天的噩梦。
小小的匹可跪在地上,颤抖的手触碰着母亲冰冷的脸颊。她的哭声像受伤的小动物,撕心裂肺却又压抑得几乎听不见。就在这时,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为什么哭呢?"一个温柔得可怕的男声响起。
雨晴(匹可)抬头,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黑发青年站在门口。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大衣,额头上缠着白色绷带,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平静得仿佛只是路过。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杀戮后的兴奋或愧疚,只有纯粹的好奇——就像学者观察实验对象般的冷静兴趣。
"你...杀了他们..."小匹可的声音颤抖着,眼泪不断滑落。
"嗯。"青年——年轻的库洛洛·鲁西鲁——轻轻点头,"我需要一个合适的孩子培养。你的念能力天赋很特别。"
他蹲下身,与匹可平视,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茶会:"你恨我吗?"
小匹可的眼中燃烧着纯粹的仇恨,她猛地扑向库洛洛,小小的拳头砸向他的脸。库洛洛轻易地抓住她的手腕,反而露出满意的微笑。
"很好,仇恨是强大的动力。"他轻声说,"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力量,给你'家'...给你复仇的机会。"
"我...我要杀了你!"小匹可嘶吼着。
库洛洛的笑意更深了:"那就变强吧。强到能杀死我的那天。"他松开手,站起身,"现在,选择吧——死在这里,或者跟我走。"
梦境突然扭曲,场景切换到一个昏暗的房间。匹可(现在约莫十二岁)跪在地上,左手腕被库洛洛牢牢抓住。他的右手拿着一根奇怪的针,针尖泛着不祥的黑光。
"这是最后的仪式,匹可。"库洛洛的声音依然温柔,"接受蜘蛛的印记,成为我们的一员。"
针尖刺入皮肤,黑色的液体注入血管。匹可发出痛苦的尖叫,那声音让雨晴的灵魂都为之战栗。那不是普通的纹身墨水,而是混合了库洛洛念力的特殊物质——制约的媒介。
蜘蛛纹身逐渐成形的同时,匹可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破碎。雨晴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植入她的意识深处——对库洛洛的绝对服从,对旅团的忠诚,对背叛的恐惧...
"不...不要..."雨晴(匹可)在梦中挣扎,却无法抵抗那股黑暗力量的侵蚀。
就在意识即将被完全吞没的瞬间,画面再次切换。这次是天空竞技场的走廊,小杰突然抱住了匹可。那个简单的拥抱像一道阳光刺入黑暗,温暖得令人心碎...
"雨晴!醒醒!"
现实的声音突然插入梦境。雨晴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全身被冷汗浸透。奇犽和小杰担忧的脸悬在上方,窗外已是黎明时分。
"你做噩梦了?"小杰递来一杯水,"一直在喊'不要'什么的..."
雨晴接过水杯,手抖得几乎拿不稳。她这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枕头湿了一大片。更诡异的是,左手腕内侧隐隐作痛——拉起袖子一看,那里有一个淡淡的蜘蛛轮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我看到了...匹可的记忆。"雨晴声音嘶哑,"库洛洛杀了她全家...然后给她打上了那个蜘蛛纹身..."
奇犽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你们的意识相连了?这可不是普通的能力..."
"我不确定是不是能力..."雨晴揉了揉太阳穴,"更像是某种共鸣。当她开始反抗制约时,我们的念产生了联系。"
小杰握紧拳头:"那我们更要帮她!那个库洛洛...太可恶了!"
雨晴点点头,突然注意到奇犽周身笼罩着一层银蓝色的光晕——那是担忧和保护的色彩。而小杰则是明亮的金色,充满决心和勇气。她的能力进化了,现在能直接"看到"情绪。
"我们得加快计划。"雨晴下定决心,"满月就在今晚。匹可撑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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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天空竞技场90层餐厅。
三人选择了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周围人声嘈杂,正好掩盖他们的谈话。奇犽铺开一张手绘地图,指着几条红色标记的路线。
"紧急疏散通道在这里、这里和这里。"他压低声音,"一旦出事,我们分头走,最后在西侧停车场汇合。"
小杰点点头,嘴里塞满了牛排:"唔唔...玛奇的念线呢?"
"我查过了。"奇犽得意地笑了,"她确实在我们身上留了标记,但西索那混蛋不知怎么动了手脚...念线的终点不在她那里,而是251层。"
雨晴皱眉:"西索?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不是帮我们,是利用我们。"奇犽冷笑,"他想让我们和旅团正面冲突,自己坐收渔利。"
就在这时,一个甜点师推着餐车经过,放下一盘巧克力慕斯。"本店特赠。"他(她)低声说,随即快步离开。
雨晴敏锐地注意到甜点师的手腕上缠着绷带——下面的蜘蛛纹身若隐若现。盘子底下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熟悉的工整字迹:
"午夜,251层储藏室。制约最弱时刻:01:17。—P"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匹可在主动联系他们!但地点选在251层——西索的地盘,这太危险了。
"可能是陷阱。"奇犽警惕地说。
小杰却摇头:"我相信她。那个眼神...不会错的。"
雨晴陷入沉思。她的能力现在能感知情绪,如果匹可有什么异动,应该能提前察觉。但更大的问题是...
"我们怎么避开信长和玛奇?他们肯定在监视251层的入口。"
奇犽露出狡黠的笑容:"我有个主意...需要小杰当诱饵。"
小杰眼睛一亮:"我?"
"对。你去挑战信长——不是真打,只是拖住他。那家伙是武士道精神中毒者,不会对明显弱于自己的对手下死手。"奇犽转向雨晴,"至于玛奇...她的念线已经被西索干扰了,我们只要制造足够的念力波动就能暂时屏蔽。"
计划就这样定了下来。随着太阳西沉,满月缓缓升起,银光如水流淌进天空竞技场的每一个窗口。三人站在电梯前,最后一次确认装备。
"记住,"奇犽严肃地说,"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离。不要逞强。"
小杰灿烂一笑:"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成功!"
雨晴没有作声,只是摸了摸手腕上若隐若现的蜘蛛印记。那种与匹可的奇妙联系又来了,她能看到——不,是感觉到——匹可正在与体内的制约做最后的抗争。
"走吧。"雨晴按下电梯按钮,"是时候解开这个枷锁了。"
电梯门缓缓关闭,载着三人向251层上升。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西索站在监控屏幕前,手指间夹着一张扑克牌,脸上挂着病态的微笑;玛奇的念线如蛛网般布满了整个楼层;信长的太刀已经出鞘,反射着冷冽的月光...
满月之夜的高潮,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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