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薇花在雪地里迅速枯萎。上官芷皓盯着那朵转瞬即逝的暗红,突然扯碎裙摆,将浸血的布条缠在剑柄上。寒光映着她眉间朱砂,像是要把整个禁军大营都点燃。
"王妃。"宇文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长靴碾过积雪,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鼓点上,"本王的血薇剑,可不合你这身凡骨。"
芷皓突然旋身,剑刃擦着他的面颊划过,在他玄色大氅上撕出一道裂口。刹那间,血薇剑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像是被唤醒的远古凶兽。
"王爷真会开玩笑。"她的靴尖勾起地上的赤炎珠碎片,"这剑上吞吐的,分明是您养在宫墙下的恶鬼。"
宇文渊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见芷皓脚踝处的血渍正随着心跳扩散,与雪地上蜿蜒的暗红丝线渐渐交融。那丝线从禁军大营的角楼一路延伸,竟直通四大世家的兵符车队。
"有趣。"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上复杂的血薇纹路,"本王倒要瞧瞧,是谁在暗中教了你这招引鬼上身的把戏。"
话音未落,禁军大营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芷皓听见无数兵刃出鞘的声响,寒光在雪幕中交织成网。她看见家将们手中的银盘上,盛着的竟是摄政王府的血薇汤,汤面上漂浮的赤色花瓣,与她腕间血丝如出一辙。
"王妃请。"青筠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她托着的银盘上,放着一碗染血的羹汤,"王爷说,这汤能解王妃体内的寒毒——不过要趁热喝,否则会伤了王妃的胃。"
芷皓端起汤碗的瞬间,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宇文渊的身形突然晃了晃,他腰间的血薇佩竟无风自动,撞在廊柱上发出清脆的玉碎声。
而宫墙之巅,半截染血的赤炎珠正顺着瓦当滚落,砸碎在禁军大营的血薇丛中,溅起的汁液竟在雪地上开出一朵暗红色的花。
"王爷。"芷皓突然将汤碗摔在地上,血薇汤四溅如雨,染红了宇文渊的靴面,"您可知这汤里藏着什么?"
宇文渊的指尖突然收紧,他的佩剑在鞘中发出痛苦的轻吟。他看见芷皓的瞳孔深处,倒映着禁军大营上空盘旋的赤色流光——那分明是他七年前亲手封印在归元侯府密室的,本该永远沉睡的影子。
"本王倒要看看,"他突然将芷皓抵在战马脖颈处,冰凉的剑尖贴着她的喉咙,"是你这朵毒花,先烂在本王的马蹄下,还是本王亲手将你栽进摄政王府的花坛。"
芷皓突然笑出声来。她摸了摸腰间不知何时多出的玉珏,那上面刻着的血薇图案,竟与太子昨夜送来的密信如出一辙。
"王爷。"她突然扯破自己的裙摆,将血珠子往雪地上抹,刹那间红白交织如地狱画卷,"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密室的暗门突然开启。芷皓看见宇文渊的身形突然晃了晃,他腰间的血薇剑竟无风自动,撞在营帐上发出清脆的玉碎声。
而宫墙之巅,半截染血的赤炎珠正顺着瓦当滚落,砸碎在禁军大营的血薇丛中,溅起的汁液竟在雪地上开出一朵暗红色的花。
就在这时,天边突然滚过一阵闷雷。芷皓听见远处传来山崩般的轰鸣,她看见禁军大营的角楼上,赤色的火光正冲天而起。那火势竟不是寻常火焰,而是暗红色的,带着诡异的嗤嗤声,将整个大营都染成了血色。
宇文渊突然暴退三步,他的瞳孔中映出火光里的暗影——那分明是她昨夜在密室里描画的血薇图腾,此刻却在火中活了过来,化作无数触手缠绕着兵符车队。
"你竟敢动本王的雷火珠!"他突然扯碎自己的衣袖,露出内里暗藏的血薇刺青,"贱人,你以为本王养这些恶鬼是为了玩乐?!"
芷皓的唇角突然溢出血丝。她摸到腰间多出的锦囊,里面装着的正是从凤冠上取下的赤炎珠碎片。而此刻,那碎片正发出摄人心魄的嗡鸣,与火中的血薇图腾遥相呼应。
"王爷。"她突然扯下自己的发冠,任由长发在火光中飞舞,"您可知这赤炎珠,本就是归元侯府的镇府之宝?"
宇文渊的身形突然僵住。他看见芷皓脚下的雪地正迅速融化,暗红色的汁液从她体内渗出,竟与火中的血薇图腾连成一片。而那图腾的核心处,浮现出的正是他幼时在归元侯府后花园种下的那株血薇。
"本王的血薇……"他突然咳出一口暗红的血,"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芷皓突然笑得凄厉。她解开创口,将血珠子滴在雪地上,刹那间,血薇花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整个禁军大营都吞没在暗红之中。
"因为,"她扯下自己的嫁衣,露出胸膛上与他一模一样的血薇刺青,"我们本就是同根生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