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章：血色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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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的警报器突然尖啸时，周牧也正在分析"渡鸦"的资金流向。她条件反射地拔出手枪，后背紧贴墙壁。姜俊海已经闪到门边，指尖夹着三枚刀片，眼神锐利如鹰。
"东南方，两百米，两人。"他压低声音，"热成像显示携带武器。"
周牧也迅速关闭电脑，将U盘藏进内衣暗袋："你的人？"
"如果是就不会触发警报了。"姜俊海掀开地板暗格，取出两把格洛克和几个弹匣，"罗伯特找到这里了。"
窗外传来靴子碾过碎石的声音。周牧也的心跳如擂鼓，但手指稳得出奇。她接过姜俊海递来的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奇异地平静下来。
"后门通道，三十秒到达安全点。"姜俊海将一张记忆卡塞进她手心，"如果我失散，去找这个地址。"
周牧也刚要反驳，姜俊海突然按住她的后颈，额头抵上她的："答应我。"
他的呼吸滚烫，带着咖啡和血的铁锈味。周牧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三、二、一——"
爆炸声震耳欲聋。整面墙被炸开，气浪将两人掀翻。周牧也眼前一片昏花，只感觉姜俊海用身体护住了她，弹片和碎石全砸在他背上。
"走！"姜俊海拽起她冲向地下室管道。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在水泥墙上凿出一串火星。
黑暗的管道像巨兽的肠道，周牧也手脚并用爬行，肘膝很快磨出血痕。身后的姜俊海呼吸粗重，时不时回头射击掩护。
"左转！"他在一个岔路口推她，"直通污水处理厂！"
周牧也刚探出头，就被刺眼的探照灯锁定。她本能地举枪，却见姜俊海纵身扑来——
"砰！"
子弹入肉的闷响。姜俊海身子一歪，鲜血从右肩喷涌而出。他单膝跪地，左手持枪连续射击，探照灯应声而碎。
"姜俊海！"周牧也扶住他摇晃的身体，手心瞬间被温热的液体浸透。
"小伤..."他扯出个苍白的笑容，突然瞳孔骤缩，"趴下！"
第二颗子弹擦着周牧也的发梢飞过，精准命中姜俊海胸口。他重重倒地，鲜血在身下汇成暗红色的小溪。
"不！"周牧也的尖叫撕破夜空。她跪在血泊中，双手颤抖着按压伤口，却止不住汩汩外涌的生命。
姜俊海的嘴唇蠕动着，她俯身才听清："口...红..."
周牧也摸出那支特制口红，姜俊海用尽最后力气拧开底座，将某个隐藏开关拨到极致。刹那间，刺目的白光笼罩整个厂区，伴随高频电磁脉冲——所有电子设备瞬间瘫痪。
"跑..."姜俊海将染血的U盘塞进她口袋，"密码...你生日倒序..."
他的手臂无力垂下，眼睛缓缓闭上。周牧也疯狂按压他的颈动脉，感受到微弱但顽强的跳动。
"坚持住...求你了..."她哽咽着撕开衬衫扎紧伤口，架起姜俊海向出口挪动。他的体重几乎全压在她身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远处传来引擎声。周牧也绝望地举枪，却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路虎疾驰而来——姜孟柯！
车门弹开，周瑾祀跳下来接应："上车！快！"
回程像场噩梦。周牧也死死攥着姜俊海逐渐冰凉的手，看着他胸前的绷带一次次被鲜血浸透。姜孟柯在前座飙车，不停通过后视镜观察伤员状况。
"他需要手术！"周牧也声音嘶哑。
"来不及了。"姜孟柯甩给周瑾祀一个眼神，"准备B方案。"
周瑾祀脸色骤变："你确定？那东西还不稳定——"
"没得选！"
车子冲进郊区一栋不起眼的别墅。地下室竟是个简易手术室，各种仪器闪着冷光。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子已经等在那里，身旁是台形似科幻电影里的医疗舱。
"徐岩？"周牧也认出了姜孟柯的老搭档。
"纳米修复舱，原型机。"徐岩简短解释，和姜孟柯一起将姜俊海抬上手术台，"成功率67%。"
周牧也抓住她手腕："什么意思？"
"要么活，要么死。"徐岩直视她的眼睛，"没有中间选项。"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周牧也瘫坐在走廊，盯着自己血迹斑斑的双手。姜俊海最后塞给她的U盘静静躺在掌心，沾着他的血。
周瑾祀递来热茶："他会挺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周牧也声音发抖。
"因为他还没告诉你真相。"周瑾祀轻叹，"关于他父亲和你父母的关系。"
周牧也猛地抬头："什么关系？"
"姜俊海的父亲姜临，是你父亲在国安局的导师。"周瑾祀调出一份加密档案，"二十年前那场任务，他们三个是一起的。"
屏幕上显示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父亲和姜临并肩而立，身后站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赫然是年轻时的罗伯特·陈！
"罗伯特是叛徒？"周牧也如遭雷击。
"不仅如此。"周瑾祀放大照片边缘，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阴影处，"这才是真正的'渡鸦'，罗伯特的幕后主使。"
周牧也凑近屏幕，突然浑身冰凉——那人手腕上的银色表链，和码头神秘人的一模一样！
手术室门突然打开。徐岩摘下口罩，表情凝重："暂时稳定了，但..."
周牧也冲进去，看到姜俊海躺在透明舱体内，全身插满导管，胸口缠着渗血的绷带。医疗屏上的生命体征微弱但平稳。
"他昏迷前让我转告你..."徐岩递过一张纸条，「U盘密码是901022夜莺，别乱试。」
周牧也的眼泪终于落下——901022，正是她生日的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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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医疗舱发出提示音。周牧也正在换药，闻声冲到舱前。姜俊海的眼睛缓缓睁开，焦距慢慢对准她的脸。
"我死了吗..."他气若游丝，"不然怎么看见天使了..."
周牧也又哭又笑，一拳捶在隔离罩上："混蛋！"
姜俊海虚弱地抬起手，指尖贴上玻璃，与她隔着屏障相触："U盘..."
"破解了。"周牧也按下床头按钮，投影仪显示出完整证据链，"罗伯特和'渡鸦'的所有交易记录，包括谋杀我父母和你父亲的指令。"
姜俊海的眼神变得锐利："还有呢？"
"还有这个。"周牧也放大最后一份文件——国安局内部清洗名单，标注着"夜莺行动"四个血红大字，日期是下周。
姜俊海试图坐起，被周牧也按住："别动！伤口会裂开！"
"没时间了..."他抓住她的手，"'渡鸦'要清洗所有知情人，包括罗伯特。我们必须——"
话未说完，医疗舱警报骤响。姜俊海的生命体征剧烈波动，嘴角溢出血丝。徐岩冲进来注射镇静剂，将周牧也推出门外。
"他不能受刺激！"徐岩厉声道，"纳米机器人正在修复心脏组织，情绪波动会导致它们失控！"
周牧也透过玻璃看着姜俊海再次陷入昏迷，心如刀绞。她转身打开电脑，将U盘证据打包发送给国际刑警总部和内务部监察组，抄送各大媒体。
"你在干什么？"周瑾祀皱眉。
"结束这一切。"周牧也敲下发送键，"用我的方式。"
邮件发出瞬间，她的手机响起。未知号码，视频通话请求。接通后，屏幕上是戴着乌鸦面具的人影。
"周警官，勇气可嘉。"机械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刺耳难听，"但你犯了个致命错误——姜俊海没告诉你全部真相。"
画面切换，显示出一间囚室，里面蜷缩着个熟悉的身影——罗伯特·陈！他满脸血污，手腕上的表链已经断裂。
"叛徒的下场。"面具人冷笑，"至于你们...游戏才刚刚开始。"
视频结束前最后一帧，周牧也看到了令她血液冻结的画面——囚室角落的墙上，用血画着一个标志：夜莺被箭刺穿的图案。
那正是她国际刑警徽章上的设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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