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躺在帐篷中,酒后他眼神清明,望着帐顶出神,脑海中画面纷飞、一片混乱,思绪在混沌中游走。
大战前夕,驻守平阳关的霍钧收到密信,得知城中布防图泄露,战马遭奸细投毒,已无战斗之力。密信建议他假意投降,将幕后黑手查明。无奈之下,霍钧只得假意投降。
霍钧心中满是疑云:出卖他的会是副将吗?或是朝廷内通敌的势力?那神秘密信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为何助他,还护下家小?他摸着怀中家信,上面写着家人已平安撤离上京 。
无奈之下,霍钧只得继续潜伏。他深知唯有从突厥内部瓦解,方能化解攻城危机。看着久攻不下的新安,他不禁猜想叛徒是否会提供有利于突厥的信息。
所幸,他的人手已秘密分散潜伏于突厥各部落。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便能及时察觉,顺藤摸瓜揪出通敌叛国的幕后黑手。
第二日,霍钧领兵攻打新安,与天龙将军激战正酣,却稍落下风。天龙将军怒喝质问其叛国之举,斥他愧对列祖列宗。
霍钧嗤笑质问天龙将军,直言当今圣上不值得其卖命,劝他另投明主。
霍钧怒斥当今皇上以公主驸马的身份暗害先帝与太子,篡权夺位,德行有亏,天龙将军不如跟我另择明君,再者将军的粮草想必也撑不了多久吧。
对了,不妨告诉将军。霍钧突然低声道,先前消失的粮草你猜在哪里?在突厥人的肚子里。何其讽刺?百姓卖儿卖女筹粮交税,这粮草却进了突厥部落。这皇帝当真值得将军如此卖命吗?
天龙闻言神色微怔,转瞬怒目圆睁,厉声呵斥:“休得胡言乱语扰乱军心!”。
随后持枪攻向对方,两人激战难解难分。
二人激战正酣,忽听传令兵紧急鸣金,二人各自撤退回营。
回到城内,天龙怒摔头盔,铁甲砸地声响彻厅堂:“霍军那番鬼话,当真是无稽之谈?粮草怎会落入突厥之手?”
副将攥紧刀柄,喉间闷响:“末将也觉蹊跷,若消息属实……”
话音未落,厅外传来士兵私语:“难道真有内鬼?”另一个声音压低:“若粮草没了,咱们还怎么守?”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心口。
叶天舟一行人匆忙赶到新安城,入城后发觉边关战事比料想的还要危急。
士兵通传道。将军,外面有人自称叶家大郎求见。
请进来。方才还怒气冲天的天龙将军这会在谋士的劝说下已经心平气和。
叶天舟踏入厅门,一股铁锈与硝烟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
叶家大郎叶天舟,拜见天龙将军。
天龙将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双手稳稳托住叶天舟,语气关切:“贤弟快请起!我与令尊也算半个同僚。只是边关战事吃紧,你不在上京安稳度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叶天舟神色郑重:“将军,我特来献策,有一计可令敌军不战自退,为咱们谋得喘息之机。”
天龙将军闻言,面上怒意更盛,猛捶案几:“好!但粮草才是燃眉之急!我接连向上京发了数封加急信,催调粮草,却石沉大海!如今城内的粮草只够五日。那霍钧跟不要命似的,天天前来下战贴。
那领命来援的裴琅,还龟缩在虎头关按兵不动!”
叶天舟拱手郑重道:“将军,若此计奏效,恳请将我相助之事秘而不宣。”
天龙满脸疑惑:“令尊乃兵部侍郎,你建功立业于家族是大好事,为何要藏着掖着?”
叶天舟神色凝重:“正因家父的身份,我更需低调。况且粮草在我押运的地方丢失,我死罪可勉,活罪难逃。当今陛下生性多疑…
此事需要将军配合,他凑近天龙耳边压低声音,“还有,我们身边藏着突厥的人,稍有风声便会前功尽弃,万望将军守密!就跟平日一样出去应战”
天龙目光感激地望向叶天舟,拱手一礼:“贤弟思虑周全,远胜我这武夫!”
叶天舟眸光微闪:“还需将军与我合演一出‘夜下捉贼’的好戏。”天龙心领神会,二人目光相撞,默契一笑,无声中达成共识。
深夜,万籁俱寂,城内布防图静静摊放在案几之上。突然,一声细小的吱呀声打破寂静,蒙面黑衣人跳窗而入,脚步轻缓却迅速地来到案几前,将布防图卷起藏入袖中。正当他准备翻窗逃离之际,窗外突然火光冲天,将夜色瞬间照亮。
火光映照下,天龙将军和叶天舟拨开人群阔步向前,嘴角勾起,“可算把你等来了!”
黑衣蒙面人神色骤变,瞬间抽刃与众人缠斗。招招致命,几十招过后,他体力不济,大腿处中了3刀,众人见状,合力将他制服。
天龙疾步上前,一把扯下蒙面人巾帕,满脸惊愕:“竟然是你!”众人定睛一看,此人竟是向来备受信任的火房王老头。
天龙怒目圆睁,厉声质问:“本将一向待你不薄,为何通敌叛国?”
王老头仰天大笑:“通敌叛国?不过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话音未落,他猛地咬碎口中藏毒,瞬间气绝身亡 。
叶天舟快步上前,从王老头怀中抽出布防图,招手唤来心腹侍卫,压低声音道:“连夜将图送往虎头城,务必让裴琅亲眼见到。再散布消息,就说内奸已除,粮草三日内必到——不管是真是假,都要让裴琅信以为真。”
天龙眉头深锁,满脸疑惑:“为何要把图送给裴琅?那老狐狸岂会真心相助?”
叶天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闪过狡黠:“正是要让他知道,我们敢将城内布防图给他,定然会有破敌之策。
他最是趋利避害,见有机可乘,定会带着虎头关的人马赶来分一杯羹——至于他存何心思,届时自有应对之法。”
眸光冷峻:“当务之急,是破突厥的合围大阵。新安城若失,敌军铁蹄将长驱北上,中原百姓必遭涂炭。送布防图与裴琅,实属无奈。他精于算计,见我们主动示图,定会揣测我们早有破敌底气。待我军与突厥拼杀至疲惫,他自会为夺战功、谋利益,率虎头关兵力趁势夹击突厥。”
叶天舟拱手正色道:“此事若成,还望将军守好秘密,战功尽归将军。”天龙爽朗大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贤弟如此仗义,倒叫我惭愧!将来若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