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儿连夜搬离了大通铺,乔迁新舍后,邀管事饮酒致谢。
温静儿笑着为管事斟满酒,轻声道:“多亏您照拂,才有我今日的好差事。往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我必定尽心尽力!”
管事眯眼颔首,满意于她的识趣,欣然举杯,二人相饮甚欢。
酒过三巡,温静儿从袖中取出沉甸甸的荷包。管事掂了掂分量,抬眸看向她,却听她压低声音问:“管事的,您说近几日可会强攻新安?”
管事眼梢斜看了温静儿一眼,冷哼一声:“起不来!虽说上头催得紧,可运来的粮草才够塞牙缝——连前线兵勇的肚皮都填不饱,拿什么打仗?听说啊,本来从云和国有一批粮食的,也不知怎的没运过来。”
温静儿心猛地一惊,瞬间脑袋清醒起来:消失的粮草竟流入匈奴手中!后背汗毛都惊起来了。
正想在跟管事说几句,低头一看,管事抱着酒坛子呼呼大睡。
一阵敲门声惊破屋内神游的温静儿。
温静儿打开门,只见娟儿神色紧张,压低声音道:“少主飞鸽传书,最迟后日必须动手,刻不容缓!”。
温静儿点头。寒夜裹着风掠过檐角,娟儿身影转瞬没入黑暗,只余门扉在穿堂风里发出吱呀声。
第二日,温静儿当差。
温静儿与同僚打过招呼后,便来到喂马司。趁人不备,她将老毒物给的药水迅速倒入马群饮水中。
随后,身着衙役服的温静儿来到劳作处。突厥人见她,纷纷行礼。没了先前嚣张跋扈看不起中原人的样子。
她快步上前,趁没人注意。俯身在娟儿耳边低语:“事已办妥,今夜撤离。”
正埋头清扫马粪的娟儿不动声色点头,手中动作不停,余光却跟周遭同僚飞快交换眼神,却已将撤离讯号无声传递。
温静儿晃悠着离去。
夜半三更,温静儿与娟儿等人翻身上马,马蹄踏着满地月光,疾驰着,身影很快隐没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新安城内,温静儿与娟儿翻身下马,疾步奔至叶天舟身前,“扑通”跪地:“少爷,一切办妥!”
叶天舟眼底迸出惊喜光芒,一把将温静儿扶起,朗声道:“好个静儿!不愧是我看重的人,此番大功一件!”
虎头城醉仙楼内,歌舞升平,护国公向裴琅敬酒,突然两道黑影破窗而入。剑光闪过,来势汹汹,侍卫瞬间护主,与刺客缠斗。
二十多个顶尖高手对战两名刺客,一番激战后,一名刺客被擒,另一个趁机逃脱。裴琅冷笑着上前扯下俘虏面罩,竟是个女子。
裴琅冷哼一声:“抓下去,好好审!”心腹应声将女刺客拖走。
另一边,带伤逃窜的刺客身后追兵紧逼,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突然窜出,一把将他拽进菜桶,桶盖“啪”地合上,溅起零星菜叶。
抓捕的人看到这个推泔水和夜来香的带疤丑女,捏着鼻子厉声质问。
“看到一个黑衣服的刺客了吗?”
她眼波一转,扬手指向南方:“往那边跑了!”待脚步声渐远,少女掀开桶盖,浑身是血的刺客骤然出剑,却听她脆生生喊:“大师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