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侍:“院长到——主审官到——”
门外一前一后步入两个人,当首的自然是院长,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便是今日的主审官。随着院长与主审官的出现,四周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花明羽耳中也得片刻清明。
主审官:“渊亲王请上坐,下官在这旁听席即可。”
宣行之:“书院只论学礼,不论朝礼。我既是院长,堂下是我书院学子,理应到场听审。但这主审的位置还得你来坐,你是大人,不能乱了规矩。”
那官员听罢,不再推辞,坐上主审高椅,拿捏好气势,举起了惊堂木。但惊堂木尚未拍下,门外又是一阵通报。
书侍:“昭阳大公主到——宸王殿下到——〞
公堂中的学子听到这两声唱报,顿时都伸长了脖子朝外张望。可见想见识昭阳大公主风采之人不可胜数。
在主审官惊堂木久悬不落的诚惶诚恐中,大公主一袭红袍,宣望钧一袭玄衣,几乎同时踏入堂中。
主审官手里还握着惊堂木,却已经急急下台行礼,言语间诚惶诚恐。“公主殿下,宸王殿下,下官有礼了。”
昭阳大公主和宸王谁也没先开口说话,堂中却如悬剑,可怜了那位主审官一直站在原地,左不是右不是。最后还是院长给了他台阶,主审官如蒙大赦,立即就坡下驴,差人安顿两尊大佛就坐。
主审官再次提起惊堂木,但刚准备拍下,紧接着的下一刻——
书侍:“首辅大人到——”
主审官举在半空中的手僵硬了,唇角也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迅速起身迎了上去。听审的学子也再次伸长了脖子。首辅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人呐。】
安厌久:“啧啧,热闹啊。”
京兆尹对这桩“案件”至今仍记忆犹新。起初,他只当是一起寻常的伤人案,未曾料到竟引得诸多大人物纷纷前来“旁听”。想到这里,京兆尹不由得闭上眼睛,恨不得自己当初从没接过这个案子。
不少官员心中对京兆尹生出了几分同情,可若是要让他们去接手那烫手的案件,呵呵……
【主审官:“凌、凌大人!”
宣照抚着茶沿的手有些凝滞,目光与凌晏如刹那交错,眼底似乎别有深意。
主审官:“下官竟不知……大人也在关注这个案子。大理寺传来的信,也没递到下官手里,实在是……”
凌晏如:“公事而已。”
昭阳大公主、宸王、首辅……每一个人都出乎花明羽的意料,他们如此关注此案,到底因为什么?
花明羽知此时不宜思虑太多,于是稳了稳心神,不再分心去想他们究竟为何出现在这里。】
京兆尹一看到此幕,面容骤然扭曲,心中又惊又怒:难怪自己迟迟未曾收到大理寺的信函,原来压根就没人送来!若是早知那云中郡主竟是首辅大人的学生,他便是用冷水浇遍全身、甘愿染上风寒,也绝不会贸然接手这烫手山芋般的案子!
宣照眼底悄然划过一丝了然,心中已然明了凌晏如为何会掺和进来了。
步夜笑而不语,脑海中浮现出当初被首辅大人加塞过来的公务,默默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
【凌晏如:“本官只是旁听,你按律审理便是。”
主审官口中连连称是,慌里慌张地吩咐人将自己的椅子搬给凌晏如,自己重新寻了一把坐了。
主审官:“下官……初来宣京,若有不妥之处,还请殿下,啊……首辅大人、嗯,还有……王爷………咳咳……”
主审官起身朝着大公主、宸王、院长和首辅各行了一礼。“ 还请诸位大人,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来回折腾,主审官可算在自己位置上坐稳了,手中的惊堂木也终于拍了下去。
“升堂!”】
曹小月:“噗嗤……哈哈哈,当时本小姐的注意力都在清规身上,现在一看,这主审官的反应真有意思,哈哈哈……”
季元启:“啧啧啧,小爷都有些同情他了。”
桓媱:“呵,当朝四派的宸王、季元启和首辅都站在她这一边。花家还真是天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