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羽还未发现端倪，文司宥却一碰那冰裂茶壶就挑起了眉。
花明羽：“先生，怎么了？”
文司宥将瓷壶递还给花明羽。“确为真品不错，但你仔细看看，这茶壶可有何异样？”
花明羽：‘文先生只在手中一掂便发现端倪，果然我还差得远……这瓷瓶到底有何不妥呢？’
花明羽又细细查看了几遍，手都酸了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就是上等真瓷……
花明羽：“不对……不是材质的问题，小小茶壶怎么会拿这么一会儿就手酸，是重量！文先生，是重量不对，所以您才会一上手便发觉？”
文司宥轻笑一声：“孺子可教也。”
花明羽与文司宥将箱中茶具尽数检出，一一查验。
花明羽：“先生，这是同闻雨阁中一样旧瓷新底的假壶——这个也是！这一箱茶具有真有假，但真瓷一定要比假瓷重得多。”
文司宥：“这倒有趣了。”
花明羽：“奇怪，这些真瓷质地清透，又颇具簿如纸，声如磬之特征，按理来说，真瓷应比假瓷轻，怎会如此？”
花明羽看向文司宥，他虽嘴上说着有趣，看神色却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文司宥：“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文司宥轻轻摊手，一声脆响，那上等寒江瓷壶顿时摔了个粉碎，花明羽还来不及心疼，就一眼看到了碎瓷间藏的东西。】
不少人看到文司宥漫不经心的摔碎冰裂茶壶，皆是心疼不已。
商人甲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连贯：“上等的冰裂茶壶！就这么……这么摔碎了！”
商人乙：“文会长真是……真是财大气粗啊。”
商人丙：“等等！那是什么！？”
人们看到碎瓷间里有即使在黑夜也闪着金光的东西，那是——黄金！
【花明羽：“瓷里藏着……金子？！这闻雨阁的掌柜竟在利用贩茶之便，夹带走私？！”
花明羽想起闻雨阁中听到的热闹，忽然惊觉这并不是小事，北境纷争竟已真的波及到了最南的越阳……
花明羽不禁心中凛然，只叹国无小事。“邬兰与大景之战这几年已暂歇了，但只因他们国力不足，求和以缓，贼心是一直未死的。我大景向来边防极严，通商只限日用品互通，铁器、贵重银钱从来都管控极严。他们竟然意图走私黄金……这么多瓷器，即便只有一半做了手脚，却也有相当多的金子了！若这些金子都拿去同西戎交换了军备……”
花明羽皱起了眉，心中发寒，不敢细想。那掌柜是为利，还是……已成为了邬兰奸细？
文司宥看花明羽脸色不佳，安抚地对他笑了笑。“至少现在，我们拦下了这支车队。”
花明羽：“您说得对……不过这走私之法倒也新鲜，看这金子已经和瓷片粘在一起了……先生，这是如何做到的？”
文司宥：“融金需要的火力远低于瓷，烧成瓷壶后以金灌入，交易后便可再次烧融取出。”
花明羽：“先生并不意外？”
文司宥：“只是有些猜测罢了。走吧，明羽，该收网了。”
花明羽：‘这样看来，文司宥竟对掌柜走私之事早已心知肚明。’】
文司晏眉头紧锁，担忧道：“钟叔，这件事情暴露了出来，对我们文家的声誉造成的影响很大啊。”
钟总管轻叹一声：“是啊，可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家主有没有办法了。”
文司晏无奈的叹了口气。
步夜微微皱眉，道：“这走私的手法着实刁钻得很，防不胜防啊。守城门的将士可没郡主和清源伯那等鉴别瓷器的眼力。可若是想要将瓷器打碎来检查，先不说商人们愿不愿意，就算真的打碎了，也未必就是有问题的那个。”
凌晏如沉思片刻，冷声道：“或许能请清源伯同文行内懂瓷的伙计去教导守城的将士辨认瓷器，不需要他们有多精通，只要能让将士们知道个大概便可。这样，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将士们鉴别可疑瓷器的能力，不至于让那些走私之人在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
宣照：“嗯，凌首辅此法可行，先记下，待这天幕消失后，便施行吧。”
步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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