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启:“没想到,小爷竟然也有主动踏入书阁的一日。”
花明羽:“难道你进书阁就会跟书打起来?”
季元启:“小爷进书院都是被逼的,根本就没打算读书。入学之时,小爷我本来打算选音律系,没想到这么大一家书院,竟然只有文系武系!”
理直气壮的季元启跟着云中来到第一排书架前。
花明羽:“……不,我从来没听说过哪个书院会有音律系。”
季元启:“爷爷说季家世代从文,我自然也要选文系,这话小爷我就不爱听了,凭什么啊!”
花明羽:“原来你选武系只是为了跟季太傅作对啊……”】
曹小月轻啧两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与了然,“为了和季太傅对着干,居然特意选了武系,嘿,这操作真是够季大少爷风格的。一贯如此,从不让人失望。”
青隐:“我只能说,不愧是季师弟。”
明雍先生们同情的看向季太傅,季太傅痛苦的闭上眼睛,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书生甲痛心疾首道:“季家乃是书香世家,收藏了天下典籍,善本珍本不计其数。更别提季太傅知识渊博,若是能得其指点一二,让我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书生乙声音微微颤抖:“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机会,他竟然……”
书生丙怒而拂袖:“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季元启很是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视线落在书架上,有些好奇地伸手去探那本书。
季元启:“《明雍录》……这是什么东西?”
季元启翻开《明雍录》,开始念叨:“承永十一年,学子冼清风连续一千日书阁自习,打破先前记录……承永二年,学子于晨后山练剑,连续刺出六十三朵剑花,成为书院剑花第一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书也太无聊了,等哪天小爷的名字在这上面了,才是真的有意思。”】
青隐:“确实,季师弟于后山设陷阱捉鸡,反被自己的陷阱吊起来,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能不写进去。”
不少人想起季元启被吊在树上求救的一幕,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季元启:“好啊,那不如把青隐师兄在寝舍烤肉,被司业罚去照料院长的菜园也写上去吧。”
青隐:“嗯,季师弟这主意不错,正好可以让以后入学的师弟师妹们瞻仰师兄的英勇事迹。”
季元启:“师兄好厚的脸皮,是师弟输了。”
两人的对话引得众人捧腹大笑,唯独司业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季元启将《明雍录》放回去,重新选择了一本书。
季元启:“《景中乱记》?好像很有意思,怎么一个乱记法,是不是跟我家记史一样?”
季元启还没摸到书,一只手忽然探过来抢了先。
季元启:“谁这么没眼——?”
季元启的话忽地断在中间,因为那只手的主人,竟是宣行之!
花明羽、季元启:“……院长!”
花明羽和季元启连忙站端正行了一礼,然宣行之摆手一笑,用手示意不远处认真看书的学子,两人心领神会,压低了声音。
宣行之:“你们怎么来书阁了,没有课吗?”
花明羽快速偷瞄了季元启一眼,对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季元启:“院长,我们今天没课。”
下午明明就有玉先生的史学课,季元启说得义正词严,恍惚间让花明羽以为自己记错了课表。】
玉泽挑眉,轻笑道:“说起来,季生与乖徒那天确实没来上为师的史学课。”
季元启:“……先生,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要不就算了吧?”
玉泽笑而不语,季元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玉泽:“确实,此事过去一年了,为师也不好罚重了,就罚乖徒和季生罚抄史学一遍吧。”
季元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一遍。”
玉泽:“鉴于乖徒现在不在,为师就先替她记下,待她回来再到为师这里领罚。花忱,你可有意见?”
花忱:“没有。”
【宣行之:“原来如此,没课的时候常来书阁,也是好事。季生刚才是想看这本书?”
宣行之翻开那本《景中乱记》,开始与她们细细解说。“这确实是一本好书,它乃是一名侠客所作,记载了他周游各地的见闻。比如他曾前往邬兰国周游数月,见识到不少奇特的景色。还发现邬兰人能同时发出不同的音,以此展歌”
季元启:“这么神奇!”
季元启摸着自己的喉结,也试图发出不同的音调,但发出来的声音却奇奇怪怪,让大家忍俊不禁。
宣行之:“哈哈哈,大千世界无所不有,若你们日后有机会,也该出去见识见识。但是,以学识观世界才有不同,尤其史学,于你们大有裨益,否则看见再多的事物,都只是奇形异象博人乐罢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总逃课,不是说‘没逃过课的学子生涯,是不完整的吗?’,但凡事过犹不及,你们需谨记啊!”
宣行之笑得亲切,将书递给季元启,背着手出去了。留花明羽跟季元启在原地面面相觑。
季元启:“难怪院长会得贤王的美誉,如此亲切,一点架子都不摆,知道我们逃课也不罚我们站,也不罚我们写检讨。不过,我们就是两个小小学子,摆给我们看确实也没什么意思。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经营这么大一家书院,养儿女的经验可丰富了!”
季元启将《景中乱记》翻来覆去,嘴里还跟花明羽没天没地地胡扯。
花明羽:“这话听着没什么毛病,但又有哪里不对……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找完书回去吧!”
季元启这才恋恋不舍地把书往怀里一揣,和花明羽在书架间翻动起来,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对枯燥的行为感到厌烦了。
季元启:“这书也太难找了吧!都没个名字,只能一本一本看。”
花明羽:“也许就是因为难找,文先生才拜托我,否则他路过书阁的时候,顺手拿走不就可以了?”】
玉泽的眼底悄然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贤王?他心中冷笑,那可未必。
曹小月:“季元启这话我听着也觉得有些不对,但又想不通是哪里不对。”
白蕊儿:“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