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傅还欲再说,一阵催促声忽然打断了他。
武威侯:“水、水……”
一旁的侍女不明所以,忙不迭地递上茶水。
武威侯咕咚咕咚往喉咙里灌,还一边连拍胸口。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
武威侯:“这东西实难下咽!哎呀,殿下的兵过的日子如此艰苦,大可以跟本侯说啊!本侯一定二话不说,接济一番。”
宣照:“武威侯的胸襟气度果真令人佩服!想必是已经知晓西明县旱情,愿为将士们慷慨解囊。”
武威侯脸色顿时一僵,带着几分恨恨怒视了大公主一眼。
白蕊儿:“……清规,你知道大公主在说什么吗?”
花明羽联想到昨日在等候凌晏如的过程中,里面传来的对话。
花明羽:“西明县旱情严重,县令已上书朝廷求援,听公主的意思,这是朝廷要借此次庆功宴向百官筹款。”
白蕊儿:“原来如此。可是大景国库充盈,怎么还会向官员筹款?”
花明羽回忆起那日在凌晏如府中,那官员说起贪污案时,似乎还提到了一个人——
‘大理寺少卿:“下官只是多嘴提醒一句。他尚且好说,但若闹到后面那位也知晓……恐怕以大理寺之名,也是寸步难行。”
凌晏如:“涸泽而渔犹不自知。他的幕后主使此刻恐怕也在盼着我们动手。”’
花明羽:“随着大景日渐昌盛,贪腐之风愈炽,不少官员尸位素餐。想来大公主此举也是旁敲侧击,警醒官场。”
花明羽渐渐明白过来,怪不得清流之首的季太傅也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看来,他一早便知此宴的目的。而且……
花明羽看向一脸愤愤的武威侯,又看了看面上依然淡淡的宣望钧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只怕知道的,不只是季太傅吧。】
流民甲:“呸!一群畜生!”他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枯槁,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恨全部倾泻出来。
流民乙:“要不是因为贪官污吏,我们怎会落到这般田地?”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一头濒死的野兽在哀嚎。他紧握着手中的破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苛捐杂税压得人喘不过气,如今连口稀粥都喝不上,可那些当官的,却还在花天酒地,大鱼大肉!”
流民丙拄着一根粗糙的木棍,颤巍巍地插话道:“是啊,这世道还有天理吗?我那两个孩子,都饿得皮包骨头了……”说到此处,他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浑浊的老泪顺着满是尘土的脸颊滑落。
流民丁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贪官根本就抓不完!前脚刚抓走一个,后脚又冒出一个新的!”
周围的人尽数陷入了沉默,唯有那一声声叹息在空气中回荡。
【白蕊儿:“清规,你看——”
大公主轻轻抬手,几个侍女鱼贯而入,有的捧笔墨,有的则捧着许多空白捐单。
武威侯变了几番脸色,恨恨叹了ロ气,似乎已经准备开口应下了——
官员甲:“公主殿下,此事与我等无干吧。”
这个时候,竟有人站起来说了这么一句。花明羽心道不好,抬头一看,果见大公主、宣望钧和武威侯一齐变了脸色。
官员甲:“西明旱情乃是天灾,我等自然是惋惜痛心——可一无武威侯的财力,二无赈灾的职责,眼下最应该的,就是做好本职不给朝廷添乱,让殿下早日顺利赈灾。”
此言一出,许多官员立刻附和,言语上一个比一个尊敬,纷纷表出决心,却都从捐资上摘了下去。
大公主脸色更沉,却无法说什么,武威侯也因话头断得太巧,一时难以接话,宣望钧更没法在此时开口了。
花明羽心中已有计较,在场中气氛开始变僵时站起了身。
白蕊儿:“清规,你要做什么?”
花明羽端起面前的玉杯,起身向大公主一敬,抬高了声音,全场朝官、学子都向她看了过来。
花明羽:“学生南塘花明羽,得赴殿下之宴,实乃荣幸。”】
路沧崖冷笑一声,眉宇间浮现出几缕不屑,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诮:“呵,平日里好处当前,一个个手比谁都伸得快;可到了需要付出的时候,跑得倒比谁都利索。”
左丘肃轻叹一声,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懑。大景的官场,俨然已腐朽到骨子里,如同一潭死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沐英岚怒喝道:“可笑至极!身为大景人!身为朝廷命官,眼见黎民受苦,竟只会推诿扯皮?口口声声做好本职,却不曾想过,赈灾救民是每一名朝廷命官的天职!若连这一点担当都没有,还谈什么忠君报国!”
大景的百姓眼中满是失望,那眼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之光。而其他国家的人,有的嘴角噙着讽刺的笑,那笑容里满是对大景的嘲弄;有的则抱臂而立,眼中闪烁着看好戏的神色,如同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却充满趣味的闹剧。
百姓甲:“郡主她这是要做什么?”
云中郡主的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