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毕业演出当晚，宋亚轩正在调试钢琴，突然听到后台传来骚动。刘耀文抱着一台老式投影仪冲进来："快看我在医学院仓库找到了什么！"

投影仪播放的胶片上，年轻的宋父和刘父站在解剖台前，正在用头骨和胫骨演奏《骷髅交响曲》。画面最后定格在一行字："谨以此曲献给我们的孩子——1999年冬"。

演出开始前五分钟，整个学院的电路突然跳闸。黑暗中，观众席爆发出惊呼——解剖实验室的方向亮起幽幽荧光，数百具骨骼标本在紫外线灯下拼出一个巨大的高音谱号。

林教授的包裹在毕业典礼当天送达。老式Walkman里传出失真的录音：宋父的钢琴与刘父的吉他合奏着《摇篮曲变奏版》，背景音里有个婴儿在哭。

"这是......"宋亚轩的手指悬在暂停键上。

"1999年12月24日。"刘耀文翻出包裹里的出生证明，"我的哭声。"

磁带B面突然响起林教授的声音："孩子们，平行宇宙的理论在音乐中成立——当你们听到这段录音时，我们年轻时的梦想正在另一个时空实现。"

离校前夜，他们撬开医学院顶楼的天文台。刘耀文用显微镜支架当吉他架，宋亚轩把星图当乐谱。

"最后弹首什么？"刘耀文调整着望远镜焦距。

宋亚轩按下手机播放键，父亲们的合奏曲从蓝牙音箱流出。他即兴加入钢琴伴奏，刘耀文用电吉他模拟脉冲星的电磁波音效。

巡警的手电光扫过来时，他们正用激光笔在云层上画音符。被勒令离开前，宋亚轩偷偷把磁带塞进天文台的时空胶囊，上面写着："致下一个偷星星的人"。

机场附近的快餐店里，刘耀文往宋亚轩的咖啡杯扔方糖："欧洲巡演第一站，想好弹什么开场了吗？"

宋亚轩展开餐巾纸，上面画着多巴胺的分子结构："把《冬夜叙事曲》改编成摇滚版吧。"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时，刘耀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他从兜里掏出两枚用吉他弦扭成的戒指，"用断弦做的，防走丢。"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戒指上映出细小的彩虹。

飞机遇上气流颠簸时，宋亚轩正在改谱子。刘耀文突然凑过来，把耳机塞进他耳朵："听这个。"

录音里是二十年前父亲们的合奏，叠加着昨晚天文台的即兴演出，还有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三种时空的声音奇妙地交织在一起。

"像不像......"刘耀文在颠簸中握紧他的手。

宋亚轩接上后半句："平行宇宙的和声。"

空姐送来香槟时，他们发现杯底映着云层的倒影，宛如当年天台上看过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