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宋亚轩已经醒了。
刘耀文的手臂还横在他腰间,呼吸均匀,睡得很沉。昨晚的一切像一场梦——那个吻,那些低语,还有他们十年来终于说出口的真心。
宋亚轩轻轻挪开他的手,起身走到窗前。手机屏幕亮起,十几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母亲。
他的手指悬在回拨键上方,心脏突然没来由地沉了一下。
“亚轩。”母亲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认不出来,“你父亲……进ICU了。”
窗外的巴黎突然变得模糊。宋亚轩扶着窗框,指节发白:“……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母亲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他不想影响你演出……但现在……”
电话那头传来医疗仪器的尖锐鸣响,宋亚轩的呼吸几乎停滞。
“我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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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赶到戴高乐机场时,宋亚轩已经办完值机。
“怎么回事?”刘耀文抓住他的手腕,胸口剧烈起伏,“为什么不叫醒我?”
宋亚轩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我爸心梗复发,情况不太好。”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刘耀文的手紧了紧:“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宋亚轩抽回手,“巡演收尾工作还没完,乐队需要你。”
刘耀文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冷笑:“又是这样。一遇到事就把我推开?”
“刘耀文……”
“十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刘耀文的声音在空旷的航站楼里回荡,“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算进你的人生?”
宋亚轩的睫毛颤了颤,最终只是拎起登机箱:“……等我处理好就联系你。”
转身的瞬间,刘耀文拽住他的衣领狠狠吻上去。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像一场无声的战争。
“宋亚轩。”分开时刘耀文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这次你敢失联试试看。”
重症监护室的玻璃映出父亲插满管子的身影。母亲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二十年前的结婚照。
“医生说要准备最坏的情况。”母亲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宋亚轩盯着心电监护仪上起伏的绿线,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弹琴,总说“音乐是时间的艺术,遗憾也是旋律的一部分”。
那时他不明白,现在懂了。
【刘耀文】:情况怎么样?
【刘耀文】:接电话
【刘耀文】:宋亚轩你他妈回句话
消息停留在三天前。刘耀文站在纽约公寓的落地窗前,手机屏幕暗了又亮。经纪人的电话第五次打进来:
“柏林音乐节的合同必须今天签,他们要找替补乐队了。”
窗外开始下雨,刘耀文突然把手机砸向墙壁。
父亲脱离危险的那天凌晨,宋亚轩在医院走廊接到陌生号码的来电。
“宋先生?”对方说着德语口音的英语,“这里是柏林爱乐乐团,您提交的钢琴师申请……”
他看向病房里熟睡的父母,轻声回答:“是的,我接受offer。”
挂掉电话,他点开和刘耀文的聊天窗口。光标闪烁了很久,最终只发出一条:
【宋亚轩】:照顾好自己
然后拉黑了这个十年没换过的号码。
刘耀文在柏林音乐节后台收到快递。盒子里是宋亚轩的旧眼镜,镜腿缠着一截断掉的吉他弦——正是当年在天台吵架时被他弹断的那根。
没有纸条,没有解释。
演出开始前五分钟,刘耀文扯下监听耳机:“换歌。”
乐队成员面面相觑:“换什么?”
“《平行线》。”他抓起吉他,“最终版。”
当唱到“在无限远的未来,我们的轨迹终将重叠”时,第一弦突然崩断。刘耀文没有停,任凭金属弦抽在脸上划出血痕。
台下观众以为这是设计好的舞台效果,欢呼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