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冷白色的光打在江添脸上,冷冽的灯光勾勒出他干净利落的侧脸。
“哥,你洗澡了没?”盛望抱着衣篓站在卫生间前问道,“你要是洗完了我就洗衣服去了!”
“嗯,”江添一个晚上赴了两个应酬,酒喝的过多,稀奇地醉了,“洗好了。”他应话是声音微哑,表情有些恹恹的。他从沙发里站起身,走到阳台,靠着门看他男朋友研究新洗衣机,但眼神却不聚焦,不知在想些什么。
“哎不是,这洗衣机怎么开啊……”盛望手举着说明书,满脸困惑。这时,一直蹲在他旁边的猫儿子突然窜上洗衣机,爪子在按钮上一通乱按。
“望仔!你别乱按!”盛望连忙把猫从洗衣机上抱下来,“叫你在旁边呆着你还……”
“滴,已开始清洁衣物。”
盛望:?
盛望一脸懵,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正在地上优雅地舔毛的猫儿子,又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已经在转动的滚筒。
这年头,连只猫都比不过。
盛望叹了口气,站起身,刚迈开腿却绊到了猫,身体一下失去重心,直直向前倒去。
等江添回过神,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一一
他男朋友即将用头和身子攻击前方的白墙兄弟。
江添手比脑子快,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接住了盛望,而罪魁祸首则跑到一边,装作若无其事般开始舔屁股。
江添吐出口气,手指浅浅插进盛望浅棕色的发梢,又紧紧揽住他的腰,好像怀里是个稀世珍宝一样,抱着不撒手。
嗯,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宝贝。
盛望在江添怀里愣了一会儿,刚想站好,却发觉身后的人用手臂把他圈得死死的,头还埋在他肩窝里,一声不吭。
“哥?”盛望转过头,把江添的头抬起来,让他正视自己。
江添没应,只是望着他。
醉酒的江添眼里透着红,冷色光与红交叠,仿佛有层说不出口的光辉绕着他,映出独属于他的年少,好像回到了被高天扬他们灌酒的那天。
“望仔,”江添低低地叫着他。
“怎么了?”
江添却又迟迟不回答,好像只是想叫叫他,只是想抱抱他。
盛望严重怀疑他哥在耍酒疯。
但是他第一次见到耍酒疯也能耍得这么温柔的人。
江添穿着的是一件纯黑的丝绸睡衣,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凸起的喉结显得格外性感,嘴巴略张,鼻尖微红,狭长眼睛里盛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
盛望被他哥这幅又禁又欲的模样迷得差点起了色心,赶忙甩了甩脑袋,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甩出去,又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干嘛?”
江添看着怀中人的耳根通红,眼睛弯了弯:“望仔,我困了。”
“困就去睡觉啊!赖在我身上干嘛。”盛望装作不经心,撇撇嘴。
江添低下头如蜻蜓点水般碰了碰他的唇,又退开:“望仔,你陪我,好不好。”
盛望的脸瞬间染上一层红晕:“你都多大一个人了怎么还……”
话音未落,嘴就被人堵上了。
江添的吻很温柔,又很强势。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和得脑子有些晕,往常能把盛望吻得腿软的人今天却只是轻轻含住他的唇瓣,舌头有意没意地舔舐着嘴唇。就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猫,用舌头与皮肤的触碰来表达爱意。
盛望哪里受得了这样点滴但暧昧的亲吻,刚想追吻过去,可对方却突然让开毫厘,又慢慢把下巴抵在他肩膀。
江添是真的困了。
他干了一天的活,晚上又突然被叫去应酬,现在他连亲吻都断断续续。
江添头微微倾斜,轻咬盛望的耳朵:“望仔,行不行。”
盛望是真的被他哥这种怀抱缠得有些害臊,便两三下掰开他的手,把他拉到沙发上坐好:“行行行行,我答应你总行了吧。”
江添望着他通红的脸,不由自主地翘起嘴角:“好,你陪我。”
江添站起身,手指放在开关上。指尖落下去一刹那,整个客厅便陷入了黑暗。他也不去床上躺着,就着沙发躺下,又把盛望拉入怀抱,随手扯了一条扔在沙发边的毯子,修长的手抚摸着盛望的脑袋。黑暗中,两人却总能清楚看到对方的眼睛,总能精准地吻到彼此的唇。就像虽然分离六年,但也总能触碰到他们的心跳,总能将记忆和爱意,刻在对方的骨子里。
江添亲吻着盛望的鼻尖,垂下眼,望着他,眼里的情感又炽烈又克制。
“望仔,我爱你。”
“哥,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