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蝉鸣声声不息,像极了那些说不出口的话语,喧嚣地挤在盛夏午后的狭小空间里。
“你根本从来不相信我!”女孩的声音颤抖,眼眶泛着红,指尖紧握着那隻她亲手缝製的小布偶——晴天娃娃。她一直认为,自己对他而言,就像这只小小的娃娃,温柔、无辜、可爱,可现在,她却像是被他遗弃的布偶,孤单而无助。
男孩站在原地,脸色阴沉,手掌紧握成拳。他深吸一口气,彷佛在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却又无法抑制住那股深深的失望。“我不是不相信,我是怕——怕你又一次不告而别,什么都不说,就像现在这样!”
女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紧咬着下唇,试图掩饰内心的痛楚。“你根本就不懂我!你根本不理解,我离开时是什么心情。”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哽咽着说出这句话。“我离开不是为了伤害你,是为了给你自由。”
“自由?”男孩的声音带着嘲讽与愤怒。“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每次你这样突然消失,我就像被丢进一个无底的黑洞,连一丝你为何离开的解释都没有。”
他的话像一记重拳,狠狠打在女孩的心口。她不敢抬头看他,彷佛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每次争吵,都是这样的模式,他指责她的不告而别,她则反击他的不理解与不信任。每一次的对峙,都让她感到无比的疲惫。
“我只是怕……怕再也看不见你。”男孩突然低下头,声音缓了下来,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的泄洪口,情感倾泻而出。“每次你消失,我都感觉你像个影子,无法触及,只能看见你渐行渐远。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害怕,害怕这份脆弱的关系,会在我不经意间消失。”
女孩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有些词穷。她并不是不理解他的痛苦,她也曾无数次在夜里独自哭泣,想过如果他们之间能有更多的信任和沟通,是否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你说得对。”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我也很害怕。可是,我害怕的是你总是以为我会离开,害怕你总是给我贴上‘离开’的标签。”她站起身,紧握着那个晴天娃娃,彷佛它是她最后的坚强。“我希望你能明白,离开并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因为我想给你空间,给你自由。”
男孩的眉头紧锁,他没有办法完全理解她的逻辑,或许是他从来没有真正问过她,离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也许他们都陷入了各自的误解和偏见中,彼此都没有走进对方的内心。
“我们之间,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女孩声音沙哑,眼睛里的泪水像是决定了要从此不再回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空气凝固,像是被无形的压迫力冻结在原地。她的身影渐行渐远,男孩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那个拼命呼喊她名字的声音,彷佛被她的离开彻底吞噬。
她走了,留下了空旷的房间,和那个依旧紧握的晴天娃娃。那一刻,男孩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自责,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挽回他们之间已裂开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