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气十万年

飞舟在云层之上平稳飞行了三日。

玉清瑶从入定中醒来，感受着体内灵力如江河般奔流不息。《太阴养灵诀》确实神奇，短短三日修炼，她的修为就精进了不少。睁开眼，她看到徐阳正盘坐在飞舟前端，手里把玩着一块古朴的罗盘。

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那专注的侧脸与平日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玉清瑶不由多看了几眼，这才发现徐阳手中的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似乎受到了某种干扰。

"醒了？"徐阳头也不回地问道，仿佛脑后长了眼睛。

玉清瑶起身走到他身旁："这是什么？"

"寻灵盘。"徐阳晃了晃罗盘，"用来找九转凝魂花的。不过现在距离太远，又被南荒的瘴气干扰，不太灵光。"

"我们快到南荒了？"玉清瑶望向远方。天际处，一片灰蒙蒙的雾气笼罩着大地，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压抑。

徐阳收起罗盘，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今天中午就能到南荒边缘。在此之前..."他突然转身，手指轻点玉清瑶眉心，"让我看看你这三天修炼的成果。"

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探入玉清瑶体内，游走过她的每一条经脉。这种感觉奇妙而亲密，让她脸颊微微发热。

"不错，《太阴养灵诀》第一重已经入门了。"徐阳收回手，满意地点点头，"不过离真正掌控玄阴之体还差得远。"

玉清瑶好奇地问："《太阴养灵诀》共有几重？"

"九重。"徐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茶具，慢条斯理地泡起茶来，"雪凝当年练到第七重，就能与大乘修士一战。"

玉清瑶心头一震。大乘期！那是修真界顶尖的存在，整个东洲恐怕都找不出五位。那位雪凝前辈竟如此强大？

"那...前辈您呢？"她小心翼翼地问。

徐阳递给她一杯茶："我？练气期啊。"

玉清瑶差点被茶水呛到。练气期？一个练气期修士能活一万年？能轻易击退血煞门众强者？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她带出天岚宗？

见她的表情，徐阳哈哈大笑："怎么，不信？我真的是练气期，只不过..."他神秘地眨眨眼，"练得久了点。"

"练气期怎么可能有如此实力？"玉清瑶忍不住追问。

徐阳喝了口茶，悠悠道："你知道为什么修真界将练气期作为第一个境界吗？"

"因为这是修炼的起点，引气入体，奠定基础..."

"错。"徐阳打断她，"因为绝大多数人急着突破，根本没练明白。就像盖房子，地基才打了一尺就急着往上建，能牢固吗？"

玉清瑶若有所思："所以前辈是故意不突破？"

"聪明。"徐阳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练气期是打磨根基的最佳阶段。我花了三千年才将练气期练到极致，之后的七千年...嗯，算是自我封印吧。"

三千年！玉清瑶暗暗咋舌。寻常修士若能活到三百岁已是难得，这位竟然光练气就练了三千年！

"那您现在是什么实力？"她忍不住问。

徐阳想了想："不好说。按灵力总量算，大概相当于大乘期？不过我没渡劫，不算真正的仙人。"

大乘期！玉清瑶手一抖，茶水洒在衣襟上。她慌忙擦拭，却听徐阳又道："别紧张，修为不等于战力。真要打起来，普通仙人我也不放在眼里。"

这话若是别人说，玉清瑶定会嗤之以鼻。但从徐阳口中说出，却莫名让人信服。毕竟，她亲眼见过他如何轻描淡写地击退血无涯。

"到了南荒，跟紧我。"徐阳突然正色道，"那里不比东洲，妖兽横行不说，还有各种上古遗留的禁制和陷阱。以你现在的实力，随便一个金丹期妖兽都能要你的命。"

玉清瑶郑重点头。她虽是天岚宗天才弟子，但毕竟才筑基不久，面对金丹期妖兽确实毫无胜算。

正午时分，飞舟开始下降。穿过云层，南荒的真面目逐渐清晰——无边无际的原始丛林被灰绿色瘴气笼罩，偶尔传来不知名妖兽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徐阳操控飞舟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地边缘降落。刚落地，玉清瑶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那是瘴气与腐烂植物混合的气息。她立刻封闭嗅觉，却仍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瘴气有毒。"徐阳递给她一枚青色玉佩，"戴上它。"

玉佩入手冰凉，立刻在玉清瑶周围形成一层淡青色光罩，将瘴气隔绝在外。她顿感呼吸顺畅，头晕也很快消失。

"谢谢。"玉清瑶将玉佩挂在腰间，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玉？我从没见过。"

"青龙玉，早就绝迹了。"徐阳随口道，"我存货也不多，省着点用。"

玉清瑶暗暗咋舌。这位前辈随手拿出的都是绝世珍宝，真不知他这一万年积累了多少家底。

徐阳收起飞舟，取出寻灵盘看了看："九转凝魂花应该在南荒深处的'葬神谷'，距离这里大约三千里。"

"三千里！"玉清瑶惊呼，"那得走多久？"

"如果用走的，至少一个月。"徐阳笑道，"不过我们有更快的方法。"

他打了个响指，地面突然隆起，形成一个土台。土台迅速变形，最终化作一只足有三丈长的石虎，栩栩如生。

"这是...？"玉清瑶瞪大眼睛。

"土遁术的小把戏。"徐阳跳上石虎背部，伸手拉她上来，"坐稳了。"

玉清瑶刚抓住徐阳的手，石虎便猛地窜出，速度快得惊人！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了徐阳的腰。

风声在耳边呼啸，两侧景物模糊成一片。玉清瑶脸颊发烫，却不敢松手——这速度比她御剑飞行快了十倍不止！

"怕就闭上眼睛。"徐阳的声音随风传来，带着几分笑意。

玉清瑶倔强地摇头，强迫自己适应这种速度。渐渐地，她发现石虎并非直线前进，而是遵循某种特定路线，巧妙地避开了沿途的危险地带。

"前辈...徐阳，你来过南荒？"她大声问道，以免声音被风声淹没。

"很久以前来过。"徐阳回答，"那时候南荒还没这么多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