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气十万年

"来做什么？"

徐阳沉默片刻："找一样东西。"

玉清瑶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识趣地没有追问。石虎继续在丛林中穿梭，偶尔遇到妖兽，都被徐阳随手解决，连速度都没减。

傍晚时分，徐阳突然让石虎停下。前方是一片沼泽，水面泛着诡异的紫色，不时有气泡冒出。

"今晚在这里休息。"徐阳跳下石虎，挥手将其解散，"再往前是紫毒沼泽，夜晚通过太危险。"

玉清瑶环顾四周，发现徐阳选了一处相对干燥的高地。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顶小巧的帐篷，往地上一抛。帐篷见风就长，眨眼间变成一座精致的木屋。

"进来吧。"徐阳推开门，"今晚我教你《太阴养灵诀》的第二重心法。"

木屋内陈设简单却舒适，有床榻、桌椅，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炼丹炉。玉清瑶惊讶地发现，屋内灵气浓度竟是外界的数倍！

"这是...聚灵阵？"她感受着周围浓郁的灵气。

"改良版的。"徐阳坐在桌前，取出两枚玉简，"《太阴养灵诀》第二重讲究'以阴养灵'，需要特殊的环境配合。"

他递给玉清瑶一枚玉简："先看一遍，有不懂的问我。"

玉清瑶接过玉简，将神识探入。海量信息立刻涌入脑海，她花了一个时辰才勉强消化。这第二重远比第一重复杂，涉及许多她从未接触过的修炼理念。

"看完了？"徐阳一直在闭目养神，此时睁开眼问道。

玉清瑶点点头，又摇摇头："看是看完了，但很多地方不明白。比如这里说的'逆转阴脉'是什么意思？玄阴之体的经脉本就属阴，如何逆转？"

徐阳微微一笑："问得好。这就是第二重的关键。"他站起身，"来，我演示给你看。"

他让玉清瑶盘坐在床榻上，自己则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按在她背部两处穴位。

"放松，不要抵抗我的灵力。"徐阳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仔细感受灵力运行的路线。"

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徐阳掌心传入玉清瑶体内，沿着她的经脉缓缓流动。这股力量所过之处，玉清瑶原本冰凉的玄阴之气竟开始变得活跃，然后...逆转！

"啊！"玉清瑶轻呼一声，这种经脉逆转的感觉既痛苦又奇妙，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被翻了个面。

"忍住。"徐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第一次是最难的。"

玉清瑶咬牙坚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逆转的过程持续了约莫一刻钟，当徐阳终于收回灵力时，她浑身已被汗水浸透，虚弱得几乎坐不稳。

徐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做得不错。现在运转功法试试。"

玉清瑶勉强提起精神，按照新学的方法运转《太阴养灵诀》。令她惊讶的是，逆转后的玄阴之气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凝练纯粹！灵力在体内循环一周天后，她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反而比之前更好。

"这...太神奇了！"她睁开眼，由衷赞叹。

徐阳满意地点头："玄阴之体的真正奥妙就在于此。常人修炼是顺天而行，而我们...是逆天改命。"

"我们？"玉清瑶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用词，"前辈也有玄阴之体？"

徐阳摇头："我没有。但雪凝有，所以我了解它的特性。"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她当年创出《太阴养灵诀》，就是为了打破玄阴之体活不过五百年的诅咒。"

玉清瑶心头一震。五百年？她本以为自己的三十岁大限已经够残酷了，没想到玄阴之体原本的极限也只有五百年。而那位雪凝前辈，竟能创出如此逆天功法...

"好了，今晚就到这里。"徐阳似乎不愿多谈，挥手熄灭屋内的灵灯，"休息吧，明天要穿过紫毒沼泽，会很辛苦。"

玉清瑶顺从地躺下，却久久无法入睡。月光从窗户洒入，她悄悄转头，看向坐在窗边闭目调息的徐阳。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那轮廓分明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

这个人活了一万年，经历过多少生死离别？他为何甘愿自我封印，停留在练气期？他与雪凝之间，又有怎样的故事？

无数疑问在玉清瑶脑海中盘旋，直到疲惫终于战胜好奇，她才沉沉睡去。

梦中，她又见到了那座雪山。这次，雪凝转过身来，对她微微一笑，然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风中...

"雪凝！"玉清瑶惊醒，发现天已微亮。徐阳不在屋内，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整理好衣衫走出木屋，看到徐阳正在空地上演练一套奇怪的拳法。说它奇怪，是因为这套拳法看似缓慢笨拙，毫无章法，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徐阳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引动天地灵气随之流转。

玉清瑶看得出神，直到徐阳收势才回过神来。

"醒了？"徐阳转身看她，额头上连一滴汗都没有，"睡得好吗？"

玉清瑶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我又梦到雪凝前辈了。"

徐阳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问："梦到什么了？"

"她在雪山上，对我笑，然后化作光点消失了..."玉清瑶如实相告，"徐阳，为什么我会一直梦到她？"

徐阳深深看了她一眼："也许...是因为你们体质相同，产生了某种共鸣。"他收起练拳的架势，"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玉清瑶敏锐地察觉到徐阳在回避这个问题，但她识趣地没有追问。两人简单用了些灵果作为早餐，徐阳便收起木屋，准备继续赶路。

"紫毒沼泽危险重重，跟紧我。"徐阳严肃地警告，"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离开我身边三步之外。"

玉清瑶郑重点头。徐阳再次施展土遁术，召唤出石虎。两人骑上虎背，向着紫色沼泽进发。

刚进入沼泽范围，玉清瑶就感到一阵窒息。即使有青龙玉佩的保护，沼泽中的毒气仍然让她头晕目眩。更可怕的是，沼泽中不时传来诡异的嘶吼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潜伏在紫色水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