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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至·“他就该什么都值得最好的。”
祁纪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意外。
刘耀文垂下眼帘,手指轻颤着又斟满一杯酒液,琥珀色的光芒在杯中摇曳。
这其中的故事,只有戚至一个人知道。
来柏林这么多年,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原因。
她想还清一个人的债,可是那个人始终不在自己的规划里。
捉摸不定,让人无法猜忌。
她的初恋就是这样一个人。
随着游戏的进行,越玩越发的上瘾。戚至接连的输了几把,她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大冒险选项。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她的脚步开始虚浮,身体摇摇晃晃,几乎无法站稳。不知何时,刘耀文悄然调整了位置,来到她的身旁,及时伸出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
·刘耀文·“还好吗?”
戚至点点头。
·祁纪·“小至,待会儿我一个朋友来接我,你能不能跟着一起回我家。”
·祁纪·“我想抱着你睡。”
戚至思索了片刻,目光落在手机日历上,明天正好是公休。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下来。
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可她偏要喝上几杯,博翠酒劲大,祁纪已醉的不成模样,幸好戚至在,否则祁纪恐怕会醉得更加毫无章法。
三十分钟里,戚至坐看等看她朋友的到来,一直等到凌晨她也没看见她朋友的身影。
祁纪趴在桌上,呼吸均匀,已然进入了梦乡。屋内大多人已离去,仅余下寥寥数人还在角落处等待着晚车,昏黄的灯光洒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平添几分寂静与慵懒的气息。
戚至等待的时间久了,倦意悄然爬上心头。她正想开口询问祁纪,为什么那人还没来。下一秒门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静静立于屋内,无声打破这略显漫长的等待。
Eric正想出门,却不料迎面撞上一人。四目相对的刹那,对方的影子深深烙进他的瞳孔,他唇角微启,惊讶之情悄然流露。
·什么都是·【Eric】Joe,Wie sind Sie hier erschienen?(Joe,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戚至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带着几分好奇顺着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男人身着一件黑色夹克,短发利落地贴合头皮,在灯光柔柔洒落间,耳朵上一颗小巧耳钉泛着冷光,他手中正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动作漫不经心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戚至只能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根本无法辨认出对方是谁。
直到男人一步步的靠近,直到戚至看清他的眉眼,戚至才感受到内心的慌乱。每一次的心跳都像是一记记重击,将她的灵魂击溃。
初恋啊。
别人的初恋,总是带着“青涩”与“懵懂”的标签。然而,戚至的初恋却截然不同,那是一种难以用常规词汇去定义的情感。
就像是智齿。
牙齿连着左侧的太阳穴和第一根肋骨,稍一用力大脑和胸腔都在发痛。
这些年来还是很痛。
好像是在不断提醒着戚至这些年在深夜无人之处时才敢说出口的自言自语的爱意。
某一天,戚至终于拔掉了智齿。
拔牙的时候,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牙床里慢慢被抽出的感觉。
原来被剖出骨头是这样的感受,肉与骨头之间钝钝的摩擦力和身体下意识地挽留。戚至实现了一场分割。
心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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