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ven?这个名字如同重锤砸在天灵盖上。
我眼前闪过催眠中茶话会上的场景。
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光芒,而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端着骨瓷茶杯,笑容优雅得如同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
此刻再看眼前这人,凌乱的胡茬下泛着青白的皮肤,沾着泥点的衣领歪斜着————这反差荒诞得让人……【莫名其妙】。
我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上消防栓,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我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反驳,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他歪着头打量我,像是在欣赏猎物惊慌失措的模样。
而我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的皮肤。
“你是……之前我在……”
“是的。”男人苦笑着说。
他将食指和大拇指并拢,捻了捻。
【我:$&&$&&$&_&&!kjbblmllnll,)jkll@*~+v njjjgkl】(乱码中)
【我】:“钱?”
他:?了一下,出现了一秒的卡顿。
【我】:“总不可能是比心吧?”
男人被【我】的抽象无语住了,恶鬼般的脸上出现了名为“尴尬”的情绪,气急败坏:“这是在……准备打响指,打响指懂吗?”
【我】退后一步,笑容炸裂开来:“好,你打你打呀~【我】看着。”
他缓缓举起了手,然后摆了个打响指的姿势。
【我】:“你不会打吧?不会吧?”
他恶狠狠地用力捻了下手指,(当然没发出任何声音)那股难闻的海洋味道蓦然消失了。
恍惚间,【我】看到这个乞丐一样的人的身影变幻成了茶会上金发碧眼的Doctor Steven。
【障眼法?还是催眠?】
【我】无奈地掐了自己一下。
【嗯,乞丐还是乞丐,没戳~】
既然不是鬼,还在这装神弄鬼……
我眯了眯眼,打了个寒颤。
零帧起手,一个关节前踢,力达脚尖送你不谢。
男人“嘭”地飞了起来。
?我力气没那么大吧?
肯定是他太瘦了。
……又落了下去,“哎呦”一声摔了个屁墩,【先前辛辛苦苦营造的……催眠的氛围感拉跨成功。】
“What the fuck?!”他骂骂咧咧地逃了,出场有多么装逼退场就有多狼狈。
哟哟哟,倒给你逼出外语来了。
我摊摊手,朝他的背影比国际友好手势:“Loser~”
虽然不太明白刚刚的恐怖的感觉为啥没有了……嗯,肯定是因为我胆子大啊,一开始只是没反应过来,那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任谁都迷糊好吧?
我只是犯了每一个人类都会犯的错误。
下次我有经验了,这种雕虫小技算个吊。
【我】锤了下磨磨唧唧的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跑去。
一路上没出什么岔子。
到家,姑姑已经回房了,大姐在修剪客厅造型奇特的插花(我这个没有审美的人真的不懂歪七倒八的花束美在哪里),二哥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某只粉红色小猪。
看起来一切正常。
于是我也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