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浸透了刘棠贴身的软甲,越地特有的沉香木香气被地牢里浓重的血腥味冲淡,几不可闻。
她眯起眼,借着昏暗的火光打量着温氏地牢的入口。
两名守卫懒散地倚着墙,一个百无聊赖地剔着指甲,另一个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小曲,全然没注意到黑暗中潜伏的危险。
呵,真是松懈。
刘棠心中冷笑,指尖轻捻一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这温氏,看着声势浩大,也不过如此。
她手腕一抖,银针无声无息地射出,正中那剔指甲的守卫颈侧。
那人闷哼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另一个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刘棠已如鬼魅般闪现到他身后,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干净利落地扭断了他的脖子。
温氏地牢,我刘棠来了。
地牢内,潮湿阴冷的空气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刘棠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昏暗的甬道里,只有墙壁上忽明忽暗的火把发出微弱的光芒,将四周的一切映照得影影绰绰,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怪兽。
越往深处走,空气越发凝滞,压抑得令人窒息。
刘棠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隐约间,她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低低的呻吟。
不好,是温氏的狗!刘棠心中一凛,迅速闪身躲进了一旁的阴影里。
三个温氏杂兵,手里提着滴血的皮鞭,正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他们一边走,一边肆无忌惮地谈笑着,言语污秽不堪。
“这娘们还挺辣,老子还没玩够呢……”
“嘿嘿,等会儿再好好‘招待’她一番……”
刘棠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再次捻起几枚银针。
“嗖嗖嗖——”
几声轻响,三名杂兵应声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刘棠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继续向地牢深处走去。
一路走来,她遇到了不少温氏杂兵,但都被她轻松解决。
她发现,每当她使用医术或暗器时,体内都会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这股暖流让她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反应也变得更加敏捷。
难道这就是娘亲常说的,我们刘氏血脉的特殊之处?
刘棠心中暗想。
她曾听娘亲说过,她们刘氏一族,除了精通医术和武艺之外,还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短暂地压制某些强大的存在。
她继续深入地牢,地牢的结构错综复杂,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温氏设置的陷阱和巡逻队伍,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来到了一处更加隐秘的区域。
然而,就在她以为快要找到母亲旧友的时候,突然,一群温氏杂兵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她团团包围。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这小娘们还挺厉害,竟然能闯到这里!”
刘棠环顾四周,心中暗叫不好。
这次的杂兵数量众多,而且个个凶神恶煞,看来是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银针尽数射出,同时抽出腰间的软剑,与杂兵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剑光闪烁,血肉横飞。
刘棠身姿轻盈,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在杂兵之间穿梭自如。
她手中的软剑如同灵蛇一般,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凌厉的杀气,招招致命。
在战斗的过程中,她再次感受到了体内那股神秘力量的涌动,这股力量让她感觉自己仿佛拥有了无穷的力量,甚至可以短暂地压制住周围的杀气和戾气。
“这……这怎么可能……”一个杂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的力量……”
就在刘棠以为可以突破重围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地牢深处传来:“看来,我们有客人来了……”
刘棠心头一凛,不好!这是个套!
脚下的石板突然一松,她身形一坠,落入一个狭小的空间。
四周的墙壁上,无数淬了毒的箭矢如雨点般射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哼,雕虫小技!”刘棠冷笑一声,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捏碎。
一股浓烈的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她的身形。
这是她特制的烟雾弹,不仅可以扰乱视线,还带有麻痹神经的作用。
那些箭矢射入烟雾中,纷纷失去了准头,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刘棠屏住呼吸,身形如鬼魅般在箭矢中穿梭,同时仔细观察着陷阱的结构。
她发现,这个陷阱虽然看似凶险,但实际上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找到了!她
“咔哒”一声,机关停止了运转,箭雨也随之消失。
刘棠长舒一口气,正当她准备离开这个狭小空间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个倒在角落里的身影。
那人身材高大,穿着玄色的衣袍,一头黑发凌乱地散落在地上,脸上满是血污,看不清容貌。
但刘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聂明玦!
他怎么会在这里?!
刘棠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聂明玦不是应该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吗?
怎么会身受重伤,昏迷在地牢里?
难道,温氏抓住了他?
一时间,无数个疑问涌上刘棠的心头,让她不知所措。
她原本只是想来寻找母亲的旧友,调查当年的真相,却没想到会意外地遇到聂明玦。
这……这可真是个大麻烦。
刘棠看着重伤的聂明玦,心中犹豫了一下,终是缓缓蹲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