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棠看着地上那张沾满血污的脸,说实话,有点嫌弃。
但那张脸的轮廓,硬朗得像刀削斧凿,即使昏迷着,也透着一股子不屈的劲儿。
聂明玦啊聂明玦,你也有今天?
想当年,聂家可是把她娘,越地刘氏的家主,气得差点没掀了房顶。
要不是……咳,往事不堪回首。
救,还是不救?
刘棠内心的小人儿疯狂斗争。
一个说:“救个屁!仇人的儿子,让他自生自灭!”另一个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他还是个……长得还不错的仇人的儿子?”
最终,颜值战胜了理智(误)。
“罢了罢了,就当是还聂家一个人情。”刘棠嘀咕着,蹲下身子,开始检查聂明玦的伤势。
嘶——这伤得也太重了吧!
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在往外渗着血。
要命的是,他体内的灵力乱窜,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四处冲撞。
更糟糕的是,那柄霸下刀的刀灵,也在暴走边缘,隐隐有反噬主人的迹象。
“真是个麻烦精!”刘棠忍不住吐槽一句。
就在这时,她感觉体内一股暖流涌动,那是她刘家血脉的力量。
这股力量平时温顺得像只小猫,关键时刻却又像火山爆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等等……或许,她可以用这股力量,帮聂明玦一把?
还没等她细想,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有人!”
“在那边!快抓住她!”
是温氏的杂兵!
刘棠暗骂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迅速抽出腰间的软剑,身形一闪,躲到了一根粗大的石柱后面。
“看来,只能先解决掉这些喽啰了。”
刘棠眼神一冷,刚才还带着几分戏谑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之气。
她手中的软剑,如同灵蛇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
剑光所过之处,血花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些温氏杂兵,虽然人多势众,但论单打独斗,根本不是刘棠的对手。
她身法灵活,步履轻盈,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
“噗——”
一剑封喉,干净利落。
“啊——”
又是一声惨叫,一个杂兵捂着手臂,痛苦地倒在地上。
刘棠下手极快,招招致命,毫不拖泥带水。
她深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在解决几个杂兵后,刘棠抽空看了一眼聂明玦。
他的情况更加糟糕了,脸色苍白如纸,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不行,得快点解决这些家伙!”
刘棠咬了咬牙,手中的软剑舞得更快了。
同时,她还不断地甩出暗器,一枚枚银针,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温氏杂兵的性命。
然而,温氏杂兵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杀了一批又来一批,仿佛无穷无尽。
刘棠渐渐感到有些吃力,体力也在快速消耗。
“该死,这样下去不行!”
她必须想个办法,尽快摆脱困境。
刘棠眼珠一转,突然心生一计。
她开始有意识地将温氏杂兵引向地牢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刑具和杂物。
“来啊!有本事就过来抓我啊!”
她一边挑衅着,一边不断地向后退。
温氏杂兵们被她激怒,纷纷挥舞着刀剑,朝着她冲了过去。
“哼,一群蠢货!”
刘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停下脚步,猛地一转身,将手中的软剑狠狠地插在了地面上。
“咔哒——”
一声轻响,地面突然塌陷,几个冲在最前面的温氏杂兵猝不及防,直接掉了下去。
地牢里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原来,刘棠刚才故意将他们引到了一处废弃的陷阱上方。
这个陷阱年久失修,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木板,很难被人发现。
解决了几个杂兵后,刘棠不敢耽搁,立刻回到聂明玦身边,继续为他疗伤。
她将手放在聂明玦的胸口,缓缓地将体内的血脉之力注入他的身体。
那股力量如同涓涓细流,温柔地滋润着他干涸的经脉,修复着他受损的脏器。
同时,她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而狂暴的力量,那是霸下刀刀灵的力量。
这股力量充满了毁灭的气息,仿佛要将一切都撕成碎片。
刘棠咬紧牙关,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血脉之力,试图将刀灵的暴走状态压制下去。
这个过程十分痛苦,仿佛有一把刀在她的经脉里横冲直撞,让她痛不欲生。
但她不能放弃,一旦刀灵彻底暴走,聂明玦必死无疑。
“给我安静一点!”
刘棠低喝一声,加大了血脉之力的输出。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意志,刀灵的暴走状态稍微缓和了一些。
刘棠长舒一口气,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然而,还没等她放松警惕,更多的温氏杂兵涌了过来。
“找到她了!快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刘棠暗骂一声,真是没完没了了!
她迅速抽出银针,封住了聂明玦身上的几处穴道,暂时稳住了他的伤势。
然后,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新一轮的战斗。
“看来,今天只能拼死一搏了!”
刘棠眼神坚定,手中的软剑再次发出嗡嗡的鸣叫。
她开始利用地牢里的各种环境,设置一些简单的陷阱,阻挡温氏杂兵的进攻。
比如,将一些油桶推倒,点燃,制造火海;或者,将一些刑具扔向敌人,让他们措手不及。
虽然这些陷阱很简单,但却有效地迟滞了温氏杂兵的进攻速度。
在战斗的间隙,刘棠还不忘继续用银针为聂明玦压制伤势,希望能尽快让他苏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棠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快要耗尽了。
她开始有些绝望,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聂明玦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刘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聂明玦,要醒了吗?
汗水顺着刘棠的下巴滴落,在地牢的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温氏的杂碎像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杀了一批又来一批,没完没了!
她感到一阵眩晕,体内那股暖流也开始变得微弱,难道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可就在这时,她分明看到聂明玦的手指颤动了一下!
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涌上心头,他…他要醒了?
聂明玦的意识在一片混沌中挣扎。
他感到浑身剧痛,仿佛被撕裂一般。
刀灵的嘶吼在他脑海中回荡,像一把烧红的尖刀,一下下地刺穿他的神智。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个身影在眼前晃动,像一只翩飞的蝴蝶,在刀光剑影中穿梭。
那身影纤细却坚韧,手中的软剑舞得密不透风,像一道银色的闪电,劈开眼前的黑暗。
是…她?
那个越地刘氏的丫头?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这丫头疯了不成,竟然为了他以身犯险!
“该死!”他试图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越来越多的温氏走狗包围。
四面八方的火把将地牢照得如同白昼,也让她无处可藏。
他感到一阵无力,刀灵的躁动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就像是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危险逼近,却无能为力。
刘棠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啐了一口。
“呸,还真当姑奶奶是好捏的柿子?” 她反手一剑,将一个温氏杂兵的喉咙割开,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她脸上。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这气息…来自聂明玦!
“聂明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