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火光摇曳,映照着聂明玦痛苦扭曲的脸。
他嘶吼着,身体剧烈地颤抖,像一只被困住的猛兽,随时可能挣脱束缚。
我心里一沉,这刀灵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
“聂明玦,你给我撑住!”我吼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他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瞳孔深处翻滚着痛苦和挣扎,像是一片燃烧的火海,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那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却又莫名地心疼。
该死!现在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从怀里掏出一包银针,针身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得罪了!”我低语一声,指尖轻弹,一根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地刺入聂明玦的穴位。
“唔……”他闷哼一声,身体的颤抖更加剧烈了,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从他体内迸发出来。
我咬紧牙关,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手中银针如雨点般落下,每一针都蕴含着我全部的血脉之力。
我能感觉到,我的血液在沸腾,一股灼热的力量从心底涌出,顺着银针流入聂明玦的体内。
该死的刀灵,居然还敢反抗!
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却稳如磐石。
我娘曾说过,医者,需心静如水,手稳如山。
此刻,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她身边练习针灸的场景。
一根,两根,三根……
随着银针的不断深入,聂明玦的挣扎逐渐减弱,那双赤红的眼睛也慢慢恢复了清明。
“刘……棠……”他艰难地吐出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过地面。
我心里一喜,看来我的方法有效!
“别说话,保存体力!”我低喝一声,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背后袭来。
不好!是温氏的狗!
我猛地回头,只见几个温氏杂兵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枯木术……你是越地刘氏的人!”其中一个杂兵指着我,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兴奋,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
我暗骂一声,这群该死的狗鼻子!
“呵,没想到姑奶奶的身份这么快就被你们识破了。”我冷笑一声,手中银针一转,指向了那几个杂兵,“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正要动手,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从远处传来。
是谁?
我心中一凛,警惕地看向四周。
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白衣胜雪,风度翩翩。
是蓝曦臣!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目光深邃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被我用银针控制住的聂明玦,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姑娘,好久不见。”
……这厮,分明是认出了我!
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简直要骂娘了!
蓝曦臣这笑里藏刀的家伙,绝对是看穿了我的底细。
越地刘氏的名头,在仙门百家眼里,那可是比温氏还让人忌惮的存在。
“蓝宗主,真是好雅兴,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阴暗的地牢做什么?”我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语气轻佻地反问道,同时不着痕迹地将银针捏在手心。
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提醒着我此刻的处境有多危险。
蓝曦臣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仿佛地牢里的血腥味都沾染不上他似的。
“刘姑娘说笑了,我只是担心聂宗主的情况,过来看看罢了。”他的目光看似关切地落在聂明玦身上,实则却带着探究的意味,像一把无形的刀,要将我整个人都剖析开来。
温氏的喽啰们显然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一个个面露凶光,缓缓向我逼近。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甚至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兵器摩擦时发出的刺耳声响。
我感到一阵眩晕,体内的灵力几乎被抽空,浑身酸软无力。
娘的,强行封印刀灵,果然不是闹着玩的。
再这么下去,别说保护自己,恐怕连站都站不稳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完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猛然爆发,瞬间将我震得倒退了几步。
我抬头望去,只见原本被我用银针封住的聂明玦,此刻竟然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赤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些温氏喽啰,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动她,找死!”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