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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嫡庶乱·迷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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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阿宁,任务成功获得20积分,总积分为30积分,等到任务总积分达到50积分时,便可开启系统商店。】

  来到这个世界也挺长时间了,沈悦宁也融入了这个世界,可不得不说还真的蛮想念手机的,还是得找点乐子干,今日刚好也是黄冰冰来还钱的日子,只是不知道这七百两银子她该如何还?

  “小姐!黄冰冰来了!还带了一个蛮大的箱子,估计是还小姐的银子!”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嘛!

  雕花木门吱呀轻响,春日的柳絮扑进廊下,沾在沈悦宁月白裙裾上。她指尖摩挲着手帕,目光掠过庭院里那口朱漆木箱——箱角嵌着的螺钿牡丹泛着冷光,与黄冰冰往常锱铢必较的性子截然不同。  “冰冰来了啊!还蛮准时的!”

  “七百两银子都在这里了,你要不让人来点点数额?”

  “那自是不用的,我还是信你的!”毕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谅你也不敢少。

  “前段时间多靠你帮扶,借我那么多银子,上次吃饭你又被丞相夫人喊走了,我请你吃饭吧,感谢感谢你。”

  奇怪!奇怪的不得了!她怎么会请人吃饭?不蹭别人的都是好的了!还有!她哪来的那么多银子?不仅把钱都还上了,如今还要请我吃饭!正愁没意思,想找乐子呢,这不乐子主动上门来了!

  “好啊,去哪吃?”“我们去城西的那家糕点铺吧,就是那个文茶铺。”前几日说的便是这个文茶铺,今日来又是这家糕点铺,算盘珠子都打我脸上了,必有猫腻!

  “也好,我最近刚好想吃点儿甜食,不过……你得等我会儿,我去收拾一下再与你同去。”

  黄冰冰心里狂骂,“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就吃吧!沈悦宁我倒要看看,今日之后你又当如何自处!”脸上却堆起了笑,“那是自然!阿宁,不急,慢慢来便好!”

  沈悦宁进房后整理出来一堆瓶瓶罐罐,“小姐,这些都是什么啊?对了,这是王掌柜昨日命人送来的一个小瓷瓶,还有一封信。”

  “你先放桌上吧,这个啊,是迷药说着拿起一个青色瓷瓶和红色瓷瓶,青色的呢,是迷香,红色的呢,是做成的迷药水,只要往一块布上倒上一些,捂住那人的口鼻,撑不过三秒,那人必晕。这个呢,是防迷香的。”说着,又举起了一个小木瓶,“这是瓶药丸儿,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咱俩一人一颗,这药丸的持久性强,能撑一天呢!还有这个桃红色的小瓶是防春药的,一会儿一人一颗,咱们把青瓷瓶和红瓷瓶带走,药丸吃了再走!”

  “小姐,你这是……”刚想问就想起了在外候着的黄冰冰,小姐明知前面有陷阱,为何还是要去呢?”

  “我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想害我,我要把他们一锅都给端了,这黄冰冰能拿出来这么多银子,八成是跟着幕后的人达成了某种合作。”说着将王掌柜拿来的小瓷瓶收了起来,若是叶鹤安安能回来就试试看好不好用,随即拿起了桌上的那封信。

  “叶鹤安四岁时,父母离世,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大伯抚养长大。可这大伯并非良善之人,对叶鹤安非打即骂。叶鹤安从小食不饱,穿不暖,这样的日子他过了整整六年……十岁时不知去哪儿游历了一番,直到前几日刚回来,刚返回大伯家便因大伯没钱还赌债,将他卖给了人牙子,再之后发生了什么,小姐便也知道了,只是他十岁后发生了些什么便查不到一点儿线索了。探子说,当时叶鹤安回来的时候,气质已经完全不同了,好似还学会还学成了一身武功回来……”

  这么说来,叶鹤安的话也做不得假,只是他大伯怎如此狠心,竟能对刚失去双亲的孩童下如此狠手,中间空白的几年,她并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定是受了不少苦的,不然这身武功又从何而来?沈悦宁取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把信连带着信封一同烧为灰烬,好似这样,叶鹤安儿时的痛苦便会与之一同化为灰烬……

  “小姐,黄冰冰在外好似有些着急了。”此时的黄冰冰在心里疯狂叫骂,但丝毫不敢表现出一丁点的不耐烦,毕竟那位爷交给自己的任务必须完成,否则自己的脑袋也该掉地了,可是尽管她极力忍耐,润春仍是一眼看了出来。

  “急什么?不着急。黄小姐说了不着急,让咱们慢慢来,都给忘了?坐下休息会儿,一直站着不累啊?”两人在房中呆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出来前还特意把药丸给吃了。

  “冰冰,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一时忘了时间,等着急了吧?”沈悦宁今日穿了件月白底色的缠枝莲纹云锦褙子,外罩半透明的湖蓝纱罗比甲,领口和袖口用金线绣着精细的蝴蝶纹样,走动时纱罗轻扬,露出内搭的淡粉诃子裙,腰间系着一条攒珠蹙金腰带,坠着一枚羊脂玉双鱼佩,流苏随着步伐轻晃,衬得整个人清雅又不失贵气。她的发式梳成了时下流行的“灵蛇髻”,乌发如瀑般盘绕,用一支赤金累丝衔珠步摇固定,两侧各插了两支珍珠花钿,额间点着浅红的花钿妆,耳垂上坠着一对东珠耳坠,晶莹剔透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平添几分灵动。指尖涂着丹蔻,腕间松松绕着一串南海鲛人泪手串,白皙的手腕在轻纱下若隐若现。整身装扮素净中透着精致,既符合世家小姐的身份,又暗藏几分不容忽视的贵气与雅致。

 黄冰冰抬眼望见沈悦宁跨出房门的刹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身月白褙子她曾在绸缎庄见过,当时嫌价格太贵舍不得买,此刻穿在对方身上却像生来就该如此——湖蓝纱罗掠过石阶时掀起细碎涟漪,比她新买的蜀锦还要透亮三分,偏偏沈悦宁腕间那串鲛人泪手串,正是去年她求而不得的贡品。

  “阿宁今日……真是好看。”她扯动嘴角,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目光扫过对方腰间的双鱼玉佩,突然想起自己典当的那支金步摇,正是换了钱给眼前这人买了这支玉坠。喉间泛起酸意,又不得不盯着沈悦宁额间的花钿——那抹浅红像沾了血的刀尖,明晃晃扎进她眼底,偏偏对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鸦青色阴影,比她用了三匣黛粉描的眉还要精致。

  “不过是随便穿穿。”沈悦宁抬手整理纱罗,腕间护甲擦过她鼻尖,黄冰冰指尖不由得攥紧帕子,却见沈悦宁耳坠上的东珠轻轻晃了晃,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像冰面下藏着的淬毒匕首。

  “走吧。”沈悦宁轻笑时,花钿随着脸颊纹路绽开,黄冰冰忽然想起坊间话本里的狐妖,披着美人皮骨勾人魂魄。 “好好好,咱们这就走!”几人一同乘坐马车到了文茶铺。

  文茶铺的雕梁画栋在暮色中泛着油光,“黄姑娘,您来了呀!您订的包房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小的这就为几位客官引路!请随小的来。”见黄冰冰来,店中小二极为热情。

  刚进门沈悦宁就闻出来这香里添了迷香,还好提前吃了药丸,不然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这种小说常有的不就是迷香、春药、毁人清白吗?沈悦宁心中冷笑,黄冰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这么喜欢迷香,那你就亲自试试你自己设的局吧!

  “阿宁,你先点菜,我给你准备了小礼物,落在马车上了,我去为你取!”黄冰冰可不敢在这房里待太久,毕竟她也害怕自己中招。

  “冰冰,这房中的香还挺特别的……”黄冰冰听了手指不由得蜷紧,强装镇定道,“是吗?”“嗯,还挺香的!”“你喜欢便好,我下去顺便帮你问问小二用的什么香,给你买点回去。”说着转身便想出门去。沈悦宁给润春使了个眼神,润春将提前备好的手帕朝黄冰冰的口鼻而去,果然不出三秒,黄冰冰的身体便软了下来。沈悦宁望向屏风后早已备好的床,和润春一同将她搬了上去,弄乱了她的衣衫。估算着时间,幕后的人也快来了,沈悦宁叫上润春躲进了床旁的柜子中,二人前脚刚关上柜门,下一秒一个男人便推门走了进来,两人透过木柜的缝隙都看清楚了男子的样貌。黄朝景掀开门帘时,门框阴影恰好切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像刀劈进腐肉般带出几分阴鸷。这人约摸二十七八岁,却生了双垂眼梢的三角眼,眼白上爬着蛛网似的血丝,右眼角那颗泪痣泛着青黑,像是常年敷着铅粉掩盖的淤痕。他刻意蓄了两撇鼠须,却遮不住嘴角向下撇的弧度,笑起来时颧骨凸起,两腮坑洼的痘疤在烛光下泛着油光,活像阴沟里爬出来的蟾蜍。最扎眼的是他那身玄色织金锦袍,领口却蹭着半片可疑的胭脂红,腰间玉带扣松松垮垮挂着,露出半截绣春刀刀柄——本该是贵胄子弟的配饰,在他身上却透着股子强撑的匪气,像强盗抢了秀才的长衫,怎么看都透着股子拧巴。

沈悦宁瞥见他小拇指留着寸许长的指甲,甲缝里嵌着暗褐色泥垢——那是常年握刀杀人、血痂混着泥尘凝结的痕迹。这人往廊下一站,连雕花梁柱都跟着蒙了层灰,活脱脱从话本里走出来的败类。

  【黄朝景,黄冰冰的大哥,皇府的嫡长子】哼,真是好算计!让我与他大哥绑在一条绳上,一会儿定会有人找各种由头带一群人冲进来,这样,万全之法便是我嫁入黄家,可这样的场景被人撞见,定是做不成正妻的,只能做一房小妾,待到何时,黄朝景遇见心仪之人仍可取为正妻,而嫁入了黄家门,一切就都由不得沈悦宁了,润春显然也想到这层,气的浑身发抖,拳头攥紧。待到黄朝瑾快要走到床边时,任春抓了一把迷香,便冲了过去,一把洒在黄朝景脸上,随即掏出手帕,捂住黄朝景的口鼻,心中默数三、二、一,黄朝景如期倒下,在润春冲出去的下一秒,沈悦宁便也跟着冲了出去,“润春!此举太过莽撞!先出去再说!”两人将黄朝景抬到床上,扒乱他的衣衫,随即在他们两人的脖子上狠狠的掐出了几个红色印记,便跑出门去躲在楼梯转角处。如沈悦宁所言,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一个男人借着妹妹不见了的由头进店,被收买的小二说看见此人的妹妹进了这间房。随即,乌泱泱的一群人便挤了进去,其中不乏有一些看热闹的人,其中几人一进门便有目标性的往屏风后走去,便看见了一男一女衣衫凌乱的躺在一起,男子的手还环在女子的腰上,两人身上都有着暧昧的红痕,让人浮想联翩……

  “这不是黄府的嫡子和庶女吗?青天白日的成何体统?”经一人开口,随即便“热闹”起来,方才领着众人进来的几人脸色大变,忙找小二要了盆冰水泼在两人身上,两人瞬间清醒。沈悦宁和润春,方才混在人群后方,看到这儿,便功成名退,丝毫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润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下次万万不可像今日般莽撞!”

  “润春知错,这是当时被气的冲昏了头……”

  “黄冰冰啊,黄冰冰,”沈悦宁想着厢房内乱作一团的身影,指尖摩挲着袖中残留的迷香瓷瓶,唇角扬起冷冽的笑,“你亲手埋下的迷香,混着自己的算计咽下去,这恶果——可还合胃口?”

  “怎么,吓傻了?”沈悦宁挑眉时,花钿随脸颊纹路绽开,润春忽然想起坊间话本里的谋士,羽扇轻摇间便能翻云覆雨。她慌忙摇头,却看见小姐指尖沾着的一点金粉——那是方才撒迷香时蹭上的,在月光下碎成星子,比任何珠翠都耀眼。

“没……只是觉得小姐厉害。”润春的声音发闷,却攥紧了对方袖口,“若不是小姐,算出他们会用迷香……”话音未落,便被沈悦宁抬手按住头顶。那人指尖带着迷香余温,却比春日晒过的锦被还要暖:“记住了,对付毒蛇最好的法子,不是躲,是让它先咬到自己舌头。”

  “小姐方才用黄冰冰的迷香反制他们时,真像……像天上的仙姑掰着手指头算好了时辰!”沈悦宁被逗得轻笑出声,抬手替她扶正歪了的丫鬟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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