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风轻 梨花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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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官道旁的白幡在热浪里翻卷。玉莲跪在草席前,发间白花随啜泣轻颤。
她抬眼时水眸扫过永琪腰间的蟠龙玉佩,又落在云鹤绛红蟒袍的金线纹路上。
霓月掀开车帘就要往下跳,被云鹤用折扇抵住额头。
云鹤“昨日买糖把银票花光的是谁?”
她腰间荷包确实只剩几枚铜板叮当响,却梗着脖子拍开扇子。
霓月“要你管!我哥哥都掏钱袋了!”
玉莲突然膝行着拽住永琪袍角:“公子大恩,玉莲愿当牛做马...”葱白指尖快要触到永琪手背时,云鹤的乌木扇骨“啪”地敲在她腕间。
云鹤“二十两。”
他甩出银票盖住草席下的“父”,翡翠扳指在阳光下晃得玉莲眯眼。
云鹤“葬完人自己往南去绣庄,少作妖。”
霓月刚松口气,却见玉莲转扑向云鹤靴面:“求少爷收留,奴家会唱曲...”
“噗嗤——”霓月捏碎手里山楂糕。
霓月“某些人艳福不浅呐。”
采莲一路跟着大部队。
采莲:“我没有家人,也没有亲人了,北京的亲人还不知道在不在。”
“少爷,你就让我跟了你吧。我会洗衣,做饭,做针线活,挑水,砍柴也行。粗活,只要细活我都可以干的,你就让我伺候你吧。”
小燕子“少爷,我看你就把人家带着吧,这一路上骑着马,说说笑笑也好解个闷。”
福尔泰“是啊是啊,永琪,我看你跟这位采莲姑娘谈的还是比较投机的嘛。”
福尔泰“阿鹤,永琪,人家现在可是无家可归,你们可一定要帮人帮到底啊。”
霓月“福尔泰!”
回程马车上,玉莲的吴侬软语从永琪骑马处飘来。霓月掀帘欲骂,被云鹤塞了满嘴杏脯。
云鹤“酸劲儿够腌三坛酱瓜了。”
—小院—
夜,玉莲捧着药盏袅袅婷婷挨近云鹤,霓月踹翻盆子溅湿她绣鞋。
霓月“手滑。”
云鹤拎着后颈把她按坐在篝火旁。
云鹤"再闹腾就真收她当丫鬟。”
手却就着火光给她揉着脚踝。
霓月"就算收一百个一千个也和我不相干,关我什么事!"
云鹤突然捏住她脚踝,将人拖近半尺。
云鹤“不相干?”
云鹤“那上月往我茶里掺黄连的是谁?前些日子把那什么郡主呛走的是谁?”
小燕子啃着烤玉米凑过来。
小燕子“月儿,你的脸红的都能烙饼啦!”
永琪笑着往火堆添柴。
永琪“我倒觉得玉莲姑娘琵琶弹得甚好..."
话音未落,霓月手边的栗子壳暴雨般砸向云鹤。当然,开口的永琪也没能幸免。
霓月“少爷快去听曲儿,别在这污了您尊耳!”
永琪:不是我,就说了句话还能躺枪??
云鹤偏头躲过暗器,反手往她嘴里塞了块糖。
云鹤“聒噪。”
玉莲的银铃笑声随风飘来,霓月霍然起身,绣鞋却勾住了什么东西。
两人踉跄着跌进草垛,她发间东珠正卡在他玉冠缝隙,云鹤呼吸拂过她颈间红痣。
云鹤“公主就这么着急…?”
霓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