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依阳就是洛小熠。
富熙依就是玫。
夜莺诺就是百诺。
欧阳零就是原著的欧阳零。
诺依阳从未想过,一次普通的周末聚会邀请会变成一场噩梦。
那天放学后,夜莺诺——那个转学来不到两周就因冷漠性格和惊人美貌成为校园话题的女生——拦住了他和富熙依。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她苍白的脸上,给她漆黑的眼眸镀上一层诡异的金色。
"我继承了一栋别墅。"她的声音像冰水滴在石板上,"周末有个小型聚会,你们愿意来吗?"
富熙依推了推金丝眼镜,脸上露出斯文的微笑:"听起来不错,在哪里?"
"黑松林边缘,离城大约两小时车程。"夜莺诺的目光扫过诺依阳阳光般的笑脸,停留的时间比必要长了一秒,"欧阳零也会去。"
诺依阳挑了挑眉。欧阳零,那个目中无人的天才少年,居然会接受邀请?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好啊,算我一个!"他爽快地答应了,完全没注意到夜莺诺嘴角转瞬即逝的诡异微笑。
周五下午,四人乘坐富熙依家的豪华轿车前往别墅。一路上,欧阳零抱着笔记本电脑不停敲打,偶尔发出不屑的冷哼;富熙依优雅地翻着一本精装书;而夜莺诺则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一言不发。
"你们不觉得太安静了吗?"诺依阳试图活跃气氛,"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无聊。"欧阳零头也不抬。
夜莺诺转过头,黑眸直视诺依阳:"快到黑松林了,那里的风景...很特别。"
确实特别。当车子驶入松林小道时,阳光突然消失了。浓密的树冠遮天蔽日,只剩下零星的光斑洒在路面上。空气变得潮湿阴冷,仿佛一下子从夏天跳到了深秋。
"这地方...真够阴森的。"富熙依合上书,微微皱眉。
夜莺诺轻声说:"我家族世代住在这里,习惯了。"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哥特式别墅前。尖顶、拱窗、爬满藤蔓的石墙,整栋建筑散发着时光凝固的诡异气息。诺依阳莫名感到一阵心悸,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们。
"欢迎来到'影之屋'。"夜莺诺推开沉重的橡木大门,一股霉味混合着某种古老香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厅里点着蜡烛,电灯似乎坏了。摇曳的烛光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有生命般蠕动。欧阳零终于放下电脑,环顾四周:"这地方至少有200年历史了,保存得...异常完好。"
"我的曾曾祖父建造了它。"夜莺诺领着他们上楼,"你们的房间在二楼,晚餐七点开始。"
诺依阳被分配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推开门时,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房间正中央摆着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却被一块黑布严严实实地遮盖着。
"这镜子..."他伸手想揭开黑布。
"别碰它!"夜莺诺突然出现在门口,声音尖锐得不像人类,"那面镜子...不能碰。"
她很快恢复了平静:"晚餐见。"说完便消失了,脚步声轻得像猫。
晚餐是一场诡异的盛宴。长桌上摆满精致的菜肴,烛光映照下,每个人的脸都显得阴晴不定。夜莺诺换了一身黑色蕾丝裙,苍白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古怪的银镯,上面刻满了诺依阳看不懂的符号。
"所以,"富熙依优雅地切着盘中的肉,"为什么邀请我们来这里?"
夜莺诺的叉子停在半空:"我需要...见证人。"
"见证什么?"欧阳零眯起眼睛。
"家族的...传统。"她看向诺依阳,眼神复杂,"明天午夜,你们就会知道。"
当晚,诺依阳辗转难眠。窗外,松林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凌晨两点,他决定去厨房找点水喝。
走廊比想象中更黑。他摸索着前进,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刮擦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着木板。
声音来自那间有镜子的房间。
诺依阳的心跳加速,但好奇心驱使他推开了门。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一片惨白。那面被遮盖的镜子静静立在那里,但黑布的一角...似乎被掀开了。
刮擦声停止了。
他鬼使神差地走向镜子,伸手捏住黑布的一角。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尖叫着让他停下,但他的手指已经掀开了黑布——
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
而是一个与他长相相同,却双眼漆黑如墨,嘴角裂到耳根的"诺依阳"。
镜中的他笑了,露出锯齿状的尖牙:"终于...见面了。"
诺依阳尖叫着后退,撞翻了旁边的椅子。当他再次看向镜子时,只看到自己惊恐的脸。但镜面...在波动,像水面一样泛起涟漪。
"诺依阳?"夜莺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身,看到她站在门口,烛光映照下,她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某种多肢生物的形状。
"镜子里...有东西!"他喘息着说。
夜莺诺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你看到了什么?"
"另一个我...但不一样,很可怕!"
她快步上前,猛地拉上黑布:"你不该碰它的。"她的手指冰冷得不似活人,"现在它看到你了。"
"什么看到我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夜莺诺深吸一口气:"那是一面...活镜。每个世纪,它都需要一个新的...宿主。"
门外传来脚步声,富熙依和欧阳零出现在门口,睡眼惺忪。
"发生什么事了?"富熙依问。
夜莺诺的表情恢复了平静:"没什么,诺依阳做噩梦了。回去睡吧,明天还有...活动。"
但诺依阳知道,那不是噩梦。回到房间后,他发现自己的手腕内侧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印记——一个扭曲的,像眼睛又像镜子的符号。
第二天早餐时,夜莺诺宣布了"活动"内容:探索别墅的地下室。
"那里有我家族的...收藏品。"她说,"你们会感兴趣的。"
欧阳零嗤之以鼻:"无非是一些发霉的古董。"
"不,"夜莺诺的黑眸深不见底,"是关于那面镜子的真相。"
地下室的空气粘稠得几乎能用手抓住。昏黄的灯泡照亮了布满灰尘的陈列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古董:怀表、首饰、甚至几把古老的匕首。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一幅巨大油画——画中是一个与夜莺诺长相酷似的女子,站在那面落地镜旁,而镜中映出的却是...某种难以名状的怪物。
"我的曾曾祖母,"夜莺诺抚摸着画框,"她是第一个...宿主。"
"宿主?"富熙依皱眉,"什么意思?"
夜莺诺转向诺依阳:"你昨晚看到的,是'镜灵'。它每百年需要一个新宿主,否则就会...反噬我们家族。"
欧阳零冷笑:"荒谬的超自然迷信。"
"是吗?"夜莺诺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那里有一个与诺依阳手腕上一模一样的黑色印记,只是更大、更扭曲,"三天前,我的印记开始疼痛。这意味着...它饿了。"
诺依阳感到一阵眩晕:"所以我是...下一个宿主?"
夜莺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完全是。仪式需要...自愿的牺牲。"
"什么仪式?"富熙依的声音开始发抖。
午夜,满月当空时,你们就会知道。"夜莺诺说完,转身走上楼梯,留下一室寒意。
那天剩余的时间里,诺依阳注意到夜莺诺总在暗中观察他,眼神中混合着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更可怕的是,他开始在别墅的每个反光面——窗户、餐具、甚至眼球中——瞥见那个扭曲的自己一闪而过。
晚餐时,夜莺诺换上了一件复古的黑色长裙,银镯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几乎没碰食物,只是不停地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着诺依阳。
"为什么是我?"他终于忍不住问。
夜莺诺的嘴角微微上扬:"因为你在所有人中...光芒最盛。它喜欢吞噬光明。"
欧阳零突然站起来:"够了!我要离开这个疯人院!"
但当他冲向大门时,门把手纹丝不动——尽管没有上锁。
"没用的,"夜莺诺轻声说,"影之屋...已经苏醒了。在仪式完成前,谁也不能离开。"
富熙依的脸色变得惨白:"你究竟想干什么?"
午夜钟声响起时,夜莺诺站起身:"时间到了。"
她领着他们回到那间有镜子的房间。此刻,黑布已经被完全取下,镜面在烛光下泛着不自然的油光。地板上画着一个复杂的符文圈,四周点着黑色蜡烛。
"百年前,"夜莺诺站在镜前,声音变得空灵,"我的曾曾祖母用这个仪式困住了镜灵。但代价是...每百年必须献祭一个灵魂给它。"
诺依阳感到手腕上的印记开始灼烧般疼痛:"所以我是祭品?"
夜莺诺转身看他,眼中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东西——犹豫?痛苦?
"原本是...但现在..."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看到了你的光...我..."
镜面突然剧烈波动起来,一个黑影从镜中缓缓浮现——那是诺依阳的扭曲版本,但更加实体化,黑色的液体从它咧开的嘴角滴落。
"宿主..."它嘶嘶地说,声音像无数玻璃碎裂的声响。
夜莺诺猛地抓住诺依阳的手:"跑!"
四人冲出房间,身后传来镜子爆裂的声音和某种非人的嚎叫。别墅开始震动,墙纸剥落,露出后面血红色的...肉质墙壁。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富熙依尖叫。
"活着的房子!"夜莺诺拉着他们穿过扭曲的走廊,"它以恐惧为食!"
当他们冲到一楼大厅时,前门已经被某种黑色黏液完全封死。镜灵的身影出现在楼梯顶端,它的四肢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每走一步,身体就变得更加实体化。
"还有其他出口吗?"欧阳零终于失去了冷静。
夜莺诺咬着嘴唇:"地下室...有一条秘密通道。"
他们跌跌撞撞地冲回地下室,镜灵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笑声。地下室的陈列品全部漂浮在空中,那幅油画中的曾曾祖母...正在流泪血泪。
夜莺诺推开一面书架,露出后面的狭窄通道:"快进去!"
就在他们挤进通道的瞬间,镜灵扑到了门口。夜莺诺猛地转身,银镯发出刺目的光芒:"以影之名,我命令你停下!"
镜灵发出一声惨叫,暂时被挡在了外面。通道内,四人喘息着停下。
"为什么救我们?"诺依阳问,"你不是需要祭品吗?"
烛光下,夜莺诺苍白的脸上滑下一滴眼泪:"因为我发现...有些光芒,值得守护。"
她的手指轻轻碰触诺依阳的脸颊,冰冷但温柔:"即使代价是我的灵魂。"
通道尽头是一扇铁门,推开后是别墅后面的松林。他们拼命奔跑,直到别墅完全消失在视野中。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松林时,四人瘫倒在地。夜莺诺的银镯已经碎裂,她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
"它不会放过我们的,"她虚弱地说,"特别是你,诺依阳。你已经被标记了。"
诺依阳握住她冰冷的手:"那就一起面对。你不是一个人了。"
夜莺诺看着他,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微笑——脆弱但温暖。而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树影中,一双不属于人类的黑色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嘴角缓缓咧开到一个不可能的角度...